“拜托!就算,就算你确实很好看!”涂梦行想着岑乘星那张魔鬼一样具有诱惑力的脸,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你吧!”
“我说真的!”岑大小姐不满地揪着被子,棉质被套都被扯出几道折痕,“那你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抱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说我声音好听,让我多说话。”
她感觉涂梦行的反驳是挑衅她的魅力,不免生出了几分好胜心,“不喜欢我,为什么答应你让我住在这里。”
针对最后一条,涂梦行忍了忍才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那他为什么不明说?”涂梦行毫不客气反驳。
岑乘星哑口无言,她眼皮轻颤,看着弥漫月色映照下冰冷的大理石窗台沉思,缓缓才道:“肯定是害怕吓到我啊。”
她陷入了一场浪漫的双人戏里,饶是涂梦行没有感到寒冷也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在很多人眼里的关故是冰冷,丝毫不近人情的家伙。哪怕对面是一个高等级丑陋无比的虫族都能毫不犹豫斩于刀下。接触过关故的人有侧面透漏过,关故是一个冷血的罗刹。
可在岑乘星眼里,这怎么就是个傲娇深情狂魔?
涂梦行嘴角抽搐,以前怎么没发现岑乘星这么自恋。
为了不继续受到荼毒,涂梦行果断挂了电话,虽然能想到明天这位大小姐会生气地连拨好几个通讯来质问,此时还是忍不住截断对方絮絮叨叨的声音。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炽曜星许愿。拜托关故能狠狠打醒岑乘星。
事实证明,炽曜星的神明管不到蓝星。
次日天光大亮,岑乘星却顶着满脸怒容起身,昨天涂梦行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可置信,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才渐渐明白——涂梦行不相信自己,甚至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哼,怎么可能会是我的错觉。”她起身拉开窗帘,柔和的日光沐浴在毫无缺点的脸颊上,像一幅色彩丰富的油画。
岑乘星将被微风吹到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纤细的手指搭在耳廓上,望着眼前的画面出了神。
被花园簇拥着的男人穿着工装服,偏亚麻色的衣摆紧紧裹在腰线上,长腿长脚,浇花都如此赏心悦目。当然,忽略他左胳膊还夹着个拐杖。
似乎听到了开窗的声音,关故回了头。
在阳光下那头乌黑的长发似乎更像梦里的那片海洋。
他微微抬头,很平常地说:“还不下来吗?”
岑乘星:“哦......”
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岑乘星已经乖乖走了下去,脸上还带着怀疑神色,不明白他的用意。
关故轻咳一声,自顾自解释道:“咳,感觉腿舒服多了,就出来活动一下。”
无人回应。
“对了,你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岑乘星这才犹犹豫豫开口,“你不会又犯病了吧。”
无人在意的地方,关故攥着洒水壶的手一紧,本来很结实的水壶突然分成两半,只剩一个把手在手里。
一滩液体慢慢渗进泥地里。
关故面色淡淡:“暂时不会。”
岑乘星不自觉退了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床很硬,被子材质也不够柔软,窗帘不防光早上阳光很刺眼,不过总体来说......”
顶着关故“凶狠”的眼神,她勉强说:“还好。”
腿已经好了大半,此时也能勉强扶着支撑物站稳,可他从早上等到快午时,再强悍的身躯也有些支撑不住。
是时候回去了,在这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会浪费时间。
但身旁的人呼吸浅浅,如瀑的长发倾泻在腰间,有节奏地摇晃。他小心地用余光瞥着她的影子,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可是多年间奇怪的梦和失控,和岑乘星绝对脱不了干系。
岑乘星迎着烈日有些手足无措,她本来就想着快点上去。她极力想摆脱这种尴尬气氛,尤其是得知了关故的心思。其实也没什么,喜欢她的人海了去了,区区一个关故她还不会放在眼里。
也就是这区区一个关故,动动手指头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她。
“岑小姐之前说我眼熟,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来了,岑乘星心神一震。
岑乘星说,“是我看错了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关故眼里似乎有些失落。
他忽然利落地扔掉手中残破的把手,然后冷淡又礼貌地向岑乘星点头示意。
“告辞。”
直到关故身上冷淡的气息从身边经过以后,岑乘星才回过神。她暗暗骂了句,“有病。”大早上瘸着腿浇花,现在和她说了两句话又要走。
喜欢就说出来啊,等她拒绝之后还不是可以大方共处的。
暗暗腹诽的时候林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红棕色的头发让岑乘星心情更加烦闷。冷哼一声便打算回去。
“岑小姐。”林松喊住她。
岑乘星撇嘴,“有事?”
林松摇头,“我只是想提醒岑小姐,下午记得和少将一起吃饭。”
树影波光粼粼,岑乘星看着天空迟疑了一会,叹气道:“好。”
这一切都是美丽惹的祸。
关故的下午茶一成不变,一切和昨天一模一样,倒是他换了一身衣服,贴合的衬衫和相得益彰的金丝边眼镜十分相配,让岑乘星隐约有些回味当初众星捧月的日子。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的气氛都是如此优雅奢靡。
下一秒,关故将他拉回现实。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