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这个家里过得最热闹的除夕了,清嘉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她看向席上的众人,看到奶奶在听恋次和露琪亚讲着学校的趣事,一直高兴地合不拢嘴,吉良在一边并没说几句话,可一向阴沉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冬狮郎喝完了一大瓶苹果酒,有些醉了,靠着她的肩膀沉沉睡去,金狮郎趴在她腿上也睡着了,嘴里还含着半个没吃完的丸子。
清嘉轻轻抚了抚金狮郎的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感到心中温暖而充实,真真切切的温暖而充实。即使是在这样一个虚幻的世界,她却真的无比在乎和依恋这种感觉。
她又饮了几口梅子酒,也变得有些困乏,想要靠着墙壁眯一会儿。恍惚之中,她好似进入了梦境。
四周都是湿漉漉的白雾,仿佛是在清晨的山林深处,可却听不到虫鸣,听不到鸟啼,甚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一切都凝滞、虚无、死寂,仿佛世间所有都失去了生命。
清嘉想要努力走出去,可腿脚却如同千斤重,如何也迈不动步伐。
“诗人前辈?”她在内心呼唤道,“这是什么地方?”
疯子诗人没有回答。
“这到底是梦是真?”她继续问。
依然没有人回答。
时间在慢慢流逝,她感到口干舌燥,疲惫无比,可依然深陷白雾之中,不得脱身。
困顿无解之中,一个身影从白雾深处走了过来,她满怀希望望向来人。
“雏森,有你这样的副官真的太好了。”那人深邃狭长的眼睛望着她,温柔地笑着走来,轻轻抱住了她,“谢谢你,雏森。”
不!这个场景,现在还不是时候!
清嘉感到浑身颤抖起来,她想要挣脱,身体却像被冻住般僵硬。
“永别了……”一向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下一秒,镜花水月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剧烈的疼痛传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清嘉缓缓低下头,看向那她极为熟悉的绿色刀柄。
“再见了,雏森。”那人轻笑着淡淡说,声音里带着几分让人胆寒的冷酷和鄙夷。
她倒了下来。
蓝染的脚步远去,他还在说着什么,但清嘉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冬狮郎的灵压越来越近了。
“雏森!”冬狮郎瞬步到她的身边。
清嘉可以想象他的惊慌和痛心,她想要催他快离开,可浑身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冬狮郎张嘴对蓝染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可接下来蓝染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一字不差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日番谷队长,对不起了,我并不是有意要吓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应该把她毁尸灭迹的。”
……
“我自当上队长后,除了银,就没有想过让别人来当副队长。”
……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
……
接着,冬狮郎卍解了,寒气四起,他朝蓝染攻去。
“不!冬狮郎!”清嘉着急地大喊。
“小桃,快醒醒,”奶奶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做噩梦了吗?”
清嘉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
“是梦!?”她发出声音,嗓音喑哑无比。
“是啊,你出了一身冷汗,什么梦啊,怎么吓得这样?”奶奶拿起帕子给清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没……没什么。”清嘉想到刚刚的梦境,感到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小狮郎老早就起来了,等着你们几个带他去白鹭川玩呢。”奶奶笑道,“快起来,吃完早饭,你们就去吧。”
清嘉急忙起了床,穿戴好走了出去,果然冬狮郎、恋次、露琪亚和吉良都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就等她一个人了。
大家一起吃了早饭,收拾妥当,就朝白鹭川奔去。
虽是新年,但一路上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家还在睡梦中,四人带着冬狮郎和金狮郎,很快就瞬步到了白鹭川。
大雪茫茫之中,白鹭川更加静谧迷人,白鹭们在川岸边的芦苇丛中漫步轻舞,时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
“冰结得很厚啦!可以踩!”恋次率先下了河,用力跺了跺冰面。
露琪亚闻言也跑了下去,她刚踩到冰面,就滑了个四脚朝天。
恋次哈哈大笑起来,露琪亚给了他一个脚铲,他直接来了个狗吃屎的姿势,与冰面深情“拥吻”。
露琪亚也大笑起来。
吉良也慢慢走向冰面,他走得极稳,没有摔跤,清嘉拉着冬狮郎,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冰面上,金狮郎跟在二人身后,兴奋地摇着尾巴。
“小狮郎,你蹲下,我拉着你滑冰吧。”清嘉忽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在河面上滑冰的场景,提议道。
“幼稚死了,我才不要。”冬狮郎扭过头去,嫌弃道。
金狮郎却兴奋地汪汪叫,仿佛希望清嘉能拉着它滑。
“那你拉我和金狮郎,”清嘉蹲了下来,抱起金狮郎,放到自己肩头,向冬狮郎伸出双手,满心欢喜道,“冬天就是要滑冰才开心啊。”
冬狮郎背过身子,拉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一会儿摔了可别哭啊,尿床桃子。”
清嘉握紧了他的手,笑道:“那你要拉得稳一些哦。”
冬狮郎使出全力,向前跑去,他速度极快,二人一狗都飞快朝前滑去。
金狮郎伏在清嘉肩头兴奋地大叫,清嘉又兴奋又害怕,把冬狮郎抓得更紧了。
三人滑出去好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