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想到吉良他们还在家中等她,执意要离开,蓝染放心不下,便说要亲自送她。她一再拒绝,蓝染还是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在夜空中用瞬步奔向一区。
清嘉感到浑身无力,瞬步变得越来越慢,但却没有停下脚步。蓝染随她减慢了瞬步的速度,在她身后耐心跟着,没有施以援手,也没有劝她休息,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
等清嘉终于到了家门口,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既白,鸡鸣犬吠在一区的各街各巷此起彼伏起来。
门打了开来,吉良冲了出来,担心地看向清嘉,纲弥代赖光在他身后,目光先是落在清嘉身上,随后注意到了她身后的蓝染。
清嘉感知到蓝染敛去了周身磅礴的灵压,可能是担心影响到周围的居民,此刻他的灵压几乎是个一区普通流魂的程度了。
“蓝染队长!?”吉良也注意到了蓝染,十分惊讶。
“吉良君、纲弥代君也在啊。”蓝染笑道。
这时奶奶也走了出来。
“小桃快进屋吧,小狮郎一直担心你,刚非要下床,还好露琪亚按住了他。”奶奶扶住清嘉的胳膊,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看向清嘉身后的蓝染。
“奶奶,这位是蓝染队长,是他从竹山送我回来的。”清嘉介绍道。
“原来是……蓝染队长大人啊!小桃经常说起您呐,太谢谢您了,快请进屋里歇歇吧。”奶奶有些局促不安,急忙邀请道。
“那就打扰了。”蓝染温厚磁性的声音从清嘉身后传来。
清嘉以为蓝染会婉拒离开,没想到他竟然坦然接受了奶奶的邀请。她转过身去,有些疑惑地看向蓝染。
“怎么,雏森不欢迎我吗?”蓝染注意到清嘉的神情,笑问。
“……不……不是,”清嘉急忙转回了头,“蓝染队长快请进吧。”
众人都进了屋子,奶奶已经泡好了茶,嘱咐清嘉好好招待大家,便起身去了厨房做早饭。
冬狮郎和恋次都在一旁的榻上躺着,冬狮郎脸色有点发白,他身上肉眼可见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可他想要起来,露琪亚还是按住他不让他乱动。恋次已经醒了,他的两只手臂不再扭曲在背后,只是虚弱无力地搭在身前。他见到蓝染进来,慌乱地想要起身向蓝染行礼。
“阿散井君,请安心躺好,无须多礼。”蓝染笑着说,他向恋次和冬狮郎二人走了过去,释放出一个清嘉没有见过的蓝色回道,将二人笼罩了起来。
在蓝染的治疗下,冬狮郎的脸色变得好了很多,恋次也不再那么虚弱了,他试着动了动双手,基本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吉良君的回道学得不错,急救工作做的很好。”蓝染赞叹道。
吉良听到蓝染如此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目前已经恢复八成了,只要再好好休养十多天就能彻底好了。”蓝染结束了回道看向清嘉,笑道。
清嘉听蓝染如此说,知道二人伤势无虞,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蓝染队长。”吉良感激道。
“吉良君毕业以后是想去四番队吗?”蓝染问。
“这……我还没有想过……”吉良摇头。
“是我着急了,你们还有五年时间来好好考虑。”蓝染笑道,“我个人是很希望你们几个能来五番队的。”
吉良和恋次明显被他这句话激励了,两个人都非常激动,毕竟才是一回生就被一个队长邀约入队,实在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露琪亚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她知道蓝染所说的“你们几个”实际上并不包括她这个差生,只是为了安抚没有特意点明把她摘出去。清嘉知道原作中蓝染对吉良、恋次和雏森就很关注,说话笼络他们都是有目的的,因而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沈清嘉,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雏森桃,听到蓝染这么说,难道不该激动吗?不要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样子,”疯子神人的声音在清嘉脑海中响起,“再这样下去,身份会暴露的。”
“暴露就暴露吧,有什么影响,”清嘉默默回应,“无论我是沈清嘉也好,是雏森桃也好,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可舍弃、扫除的尘土,有什么区别呢。”
“消极怠惰,扣100分。”疯子诗人扔下了一句话。
清嘉却感到心如死水一般,此时就是扣再多分也不能影响她了。
众人一起吃过早饭,纲弥代赖光感到自己再留着也无用,便先起身告辞了,清嘉、吉良和露琪亚将他送到门口,再三感谢,他挥了挥手,表示无需如此记挂这份恩情,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实在微不足道。
虽然他如此说,可清嘉却知道他做出这些并不容易,心里下定了决心要报答他这份恩情。吉良、露琪亚二人和清嘉一起目送着他离去,心里都颇多感慨。
蓝染并不着急离开,他又悉心嘱咐、鼓励了冬狮郎和恋次几句。
恋次几乎要感动地落泪了,冬狮郎虽然冷着脸,心里却对蓝染多了几分好感。
蓝染站起身来,注意到二人身旁满墙的图书,那正是清嘉一年来在各处书肆购买的书籍,日积月累,便摆满了一墙。
他目光又掠过房间角落的桌子,看到上面摆着一些有些陈旧的劣质纸张,桌边放着一个竹削的笔挂和石头磨制的笔山,一看就是手工做的,有些粗糙,但却别有一番清雅高旷的韵味和风骨,盛墨的砚台明显是随处捡来的一个中心凹陷的石头,简简单单却有一种侘寂之美。
蓝染看着看着,嘴角浮起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容。
他走到桌边,展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