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嘉的耐心治疗下,少年已经慢慢痊愈了,清嘉开始教少年剑道和白打,希望他能够慢慢学会保护自己。
少年极为聪明颖悟,一学就会,水平甚至很快就超越了清嘉,纵然他灵压微弱,可依靠剑道和白打,自保已然完全没有问题,这让清嘉感到很是欣慰。
随着时间的流逝,清嘉感觉到自己的灵压在逐渐衰弱,放在怀里的勾玉每日都要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越发闪耀,清嘉预感到自己快要离开这个时代了。她有些不舍,又知道少年心病未消,十分不放心留他孤身一人生活。
她记得有人曾说过快乐的童年是人一生的精神力量,虽然少年的童年时代她不在,可现在也并不算太晚,她决定在剩下的日子里带给少年更多的快乐。
她用采药换来的钱给少年买了许多书,又带着他在流魂街各区游玩,在七区的野川山、十六区的白鹭川、二十三区的沐雪园,二人看过了许许多多次日出日落。春天,他们在绿色的山野之中奔跑,夏日,他们在清凉的溪流中戏水捉鱼;秋天,他们摘熟透了的野果,在山中散步,看层林尽染,吹着柔和的秋风;冬天他们围着火炉煮茶,烤红薯,隔窗看雪落纷纷。
日子平静简单而幸福,很快就到了第二年夏祭的时间,清嘉带着少年去了三区看烟花大会。
二人早早就到了现场,爬到附近最高的房屋顶上,找到了最佳观赏位。
“一会儿就开始了,看完我们去吃豆腐火锅,离这里不远。”清嘉笑道。
少年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街道上人潮涌动起来,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烟花一个个飞上天空,在夜幕中绽放开巨大的花朵,不一样的的颜色,不一样的形状,可每一个都绚丽而梦幻,精妙绝伦。
少年仰头看着,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清嘉感到身体有些脱力,预感到最后的分离就这么突然来临了。
“喜欢吗?”她笑问。
“嗯。”少年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虚无,是真实而有意义的。”清嘉说着,一个如瀑布一般的金色烟花在她头顶的天空绽放,“即使一瞬即逝,也是有意义的。”
少年回头,望着烟花下身子逐渐变得有些透明的清嘉,褐色的眼眸有些湿润了。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可却是真实的。”清嘉看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手,有些感伤,“清介,和你相遇很好,可惜太短暂了,对不起,我要走了。”
“你去哪?”
清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少年笑道,“豆腐火锅还没吃上呢,要是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少年看着她,握紧了双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小王子要回自己的星球了,小狐狸怎么办呢。”少年突然问。
清嘉知道他问的不止是《小王子》里的情节。
“他们一直在一个星球,只是时空不同,以后还会遇到的,只要小狐狸好好活下去。”清嘉笑着解释,她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钱递给少年,认真嘱咐道,“要好好活下去啊。”
烟花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淡去,化为虚无,清嘉感到身体变得很轻,眼前再次漆黑一片。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回到了寝寮,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梦一般,可她手里的勾玉却没有了,她在枕头和被子中摸索了半天,哪里都没找那枚勾玉。
蓝染依然坐在她身旁,低头批改着案几上的文件。清嘉看向窗外,发现正是傍晚时分,红霞漫天,十分绚丽。
蓝染察觉到她醒了,走了过来,取下了冷敷的毛巾,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退烧了,你睡了一天,饿不饿?”
清嘉摇了摇头。
“我一直睡在这里吗?蓝染队长。”清嘉坐了起来,捏了捏眉心,纠结道,“我刚刚好像去了其他的地方,去了很久。”
蓝染愣了一下,沉思了片刻,笑道,“雏森是睡迷糊了,你一直在这里躺着,怎么会去其他的地方呢。”
这次穿越实在很奇怪,清嘉疑惑不解,一年多来她都无法在心中联系疯子诗人,蓝染又如此说,她简直要怀疑这一切是个梦了。
作为死神,本身就是魂魄状态,不可能再次魂穿了,她怎么可能身体还在寝寮,又同时回到三百年前呢。
要验证这次经历是否是真实,她需要打听一些消息。
“蓝染队长知道绫小路家吗?”清嘉想了想问道。
“略有耳闻。”
“那他家有没有一个叫绫小路义章的人?”
“这……倒未曾听说过。”蓝染思考了片刻道,“贵族的事情,应该都有家族史籍记载,我改日向朽木队长打听一下,他或许能查阅。”
“那赖光应该知道。”清嘉道,“那我明天去找他问问就行,不必麻烦队长了。”
“雏森君怎么跟我如此客气呢。”蓝染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却似乎有些不悦,他狭长而深邃的褐色眸子望着清嘉,目光沉甸甸的,让清嘉有些不自在。
“雏森君什么时候开始与弥纲代君以名相称了?”蓝染笑着问道。“我记得你们从前还都是称姓氏。”
“那是因为姓弥纲代的人不止他一个,叫名字方便一些。”
“是这样吗?”
“当然,若是五番队有别的人姓雏森,队长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那么,雏森君希望我叫你的名字吗?”蓝染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调侃意味。
蓝染说到这里,清嘉感到一阵悲伤在心头泛起。
其他队长都是叫副队长名字的,市丸银叫吉良“伊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