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张氏把刘小女放在村长家里,带着刘意和村长一起坐着刘二家的牛车先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牛车先是去了票行,村长兑了银子出来,然后又径直去了人刘二驾着牛车往县城走。
去县城的人不少,这会儿天蒙蒙亮,好些货郎和挑夫正担着东西也往一个方向去,说起来,还算热闹。
远远的,刘意就瞧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同样有一架牛车在缓缓的朝着县城方向前进。
“大女!”
谢柳儿扭过身子看过来,刘意注意到对方身前坐着两个弟弟,身侧还有一个老婆子,最前面驾车的正是谢相公。
“···柳儿,你们也要去县城?”
“对啊,爹爹升迁了,我们一家都搬到县城去。”
说到搬家的事,谢柳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她,“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对了,你们上县城干什么?”
她俩说话的说后,谢相公也停下车和村长还有张氏她们寒暄了几句,听到谢柳儿的问话,也点了头对张氏问道:
“是啊大嫂,谢某也正好去县城,要是有能帮上忙的,一定要说出来才好。”
张氏顿了顿看了一眼村长,没好意思说话。村长脸上笑呵呵的,倒是看不出来尴尬,只是捋着胡须笑着打了圆场:
“我们也是去县城给房子过户的,正好顺路。”
“给房子过户?”
谢相公看了一眼张氏和刘意,瞬间心领神会,犹豫了一下说:“···也好,反正我明日要进府,不如今儿陪你们一道去,也算是提前熟悉熟悉。”
“谢相公如今高升了,小老儿也沾了光了。”
众人笑了一笑,又都驾起各自的车前行着。此时正值将亮未亮,从阴阳上来说,是阴气最为浓郁的时候。
知道谢家要在县城安家,刘意有意想要多问些情况,就和张氏说了,到了谢家的牛车上。
“···县城的房子贵吗?”
她和谢柳儿拉着手,互相靠着说这话,又说:“我也想带着我娘搬家,本来是想着搬到镇上和你们有个照应的,哪晓得…对了,你们家租的地方赁钱如何?贵不贵?”
谢柳儿摇了头,想了一会儿,对前面的谢相公问:“爹,咱们家租的院子多少钱?”
“七钱一月,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三间正房,两边还有几间小房子——”
谢相公顿了一下,他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犹豫了一下说:“若是租那半个院子的,要便宜些,就是要与人合租。”
“能与人合租?”
她听到这话,顿时一喜,赶紧追问说:“谢叔叔既然已经租到了房,想来都问过了。那租半个院子的怎么说,或者一两间房的,一月多少赁钱?”
“···租半个院子的···若要挑拣一下租户和地段,得四五钱,若是不挑拣,肯定有便宜一两钱;至于一两间房的,就要和好几户人家住一所院子。大侄女,不是我做叔叔的多话,你们一家都是女眷,再不济也得租个好点的···”
听了对方的话,她也在想,就怕那些无赖混子,自然是要好点的,人太多了,进出大门就不怎么严。
“其实···”
谢相公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为难,片刻后才扭过头,说了一句:“我租的附近就有一家不错,房主是婆孙两人。院子不大,一共三间正房和两间连着厢房,另一侧是厨房和茅厕,平日里大门也严实。”
“那是挺不错的,那谢叔叔怎么没有租?”
“哎,可惜老婆婆只把连着的两间厢房租出来,我家人太多了,哪里住得下。”
她一听,就心动了,赶紧说:“这倒是好,我家两个房间就够了,就是不知道赁钱怎么算,还有···”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那家的孙子多大了?”
言罢,她看了一眼,在旁边懵懵懂懂听着他们说话的谢柳儿,和一脸了解的老婆子,有些难为情的说:“家里女眷多,不得不想的多一些。”
谢相公闻言则是哈哈大笑了一阵,引得旁边牛车的张氏她们看了过来,才收了声,道:“那个孙子才6岁,不用避嫌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赁钱是要贵一些,一月得要五钱,不过4钱多一点,应该也能租下来。”谢相公说起,还有些可惜的说到:“就是赁钱太贵了,租出来的房间也少,所以才一直留着。”
一个月4钱多是有些贵,换个地方都能租住半个院子了,再偏点的地方也能住一个院子。
“那···谢叔叔,那边地段如何,可能摆个小摊?”
谢中条思索了一下,说道:“地段是好的,离县衙也近,那边的小贩也不少,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兴许得交点地摊的费用。”
“那就没事。”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和对方说道:“那等下过了户,劳烦谢叔叔带我们去看看,若是方便就今天定下来!”
“决定了?要不要问问嫂子。”
刘意笑了一下,说:“我娘要是听说一个月4.5钱,哪里还能去看,还请谢叔叔到时候先瞒着点,等我看了房子就与娘说。”
“···也好。”
谢中条常年与人打交道,哪里能看不出来,这家人的性格,和谁说的话管事一点。
把房子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她和谢柳儿也有时间说话,两人正兴高采烈的互诉衷肠,忽而听到前头谢相公和一个身穿着衙役服侍的男人说着话。
“···兄弟这是去哪儿?”
“去清河县捉人,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