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面前的男人，小嘴微启：
“你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二十八岁，人家能当基地长，你只能做小队长的原因吗？”
“什么？”秦越胸有成竹的表情一顿，震惊道。
“因为人家从不欺凌弱小，也从不慷他人之慨，更不会给没有关系的人画大饼。”
窝窝头配合地抬起头，轻哼一声。
乔语赞许地和窝窝头碰了碰：“看，小动物都鄙视你呢。”
说完牵着窝窝头转身就走，背影袅袅婷婷，柔弱地似乎能被风吹倒。
她、她刚才是在讽刺他吗？刚刚是是温柔而娇弱的阿语在说话。
秦越不可置信，怀疑人生。
“你、你胡说！原基地长明明很会给人家画大饼！”
还有，那熊猫那么大一坨，哪是什么小动物！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反驳，声音由强变弱，生怕被别人听见。
乔语听到了。
乔语不在意，饼多好吃啊，男神画的饼味道一定与众不同！
一路跟着指示越走越偏，在一处破破烂烂的围墙处停下。
顺着仅剩几处栏杆的大门望去，乔语乐呵呵的表情凝固下来：这、这是异兽园？
入眼是一大片荒地，道路坑坑洼洼，围墙斑驳四起，轻轻一碰就掉灰，正中间的喷泉已经干涸多时，一行飞鸟经过，拉下的鸟屎正落在天使雕像眼角下方，恍如泪痕。
半人高的杂草从水泥地各处缝隙中钻出，几乎淹没大半个异兽园。
乔语小心翼翼地唤道：“有人吗？”
“有有有！”一个灰扑扑青年从草丛中钻出来，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注意到手上脏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手套，又讪讪地收回去。
“小姐，您是过来参观的吗？这边请这边请。您来的正好，我们的小动物刚吃完饭，正活跃着呢。”
看出青年对游客的期待，乔语怕打击他，犹豫道：“不是，原基地长让我过来应聘。”
“天呐，原镜澄这小子终于做回人了！”青年的语气比刚才还要热情。
扯掉手套甩到一边：“我就是这里的园长，请进办公室坐会，我去给你倒水。”
办公室非常简陋。一张缺了一角的办公桌，缺了一只腿的老板椅，和一个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凳子。
乔语忐忑地坐上去，“咔擦”一声，凳子四分五裂，要不是窝窝头机灵地用脑袋顶住她的腰，差点摔在地上。
“你这熊猫好聪明，不愧是国宝！”
郭明夸张地感叹一声，若无其事地将凳子残骸踢到一边，指了指墙边的老板椅：
“你坐那吧。”
“那你呢？”
“我不用坐，站着就行。”郭明豪爽地摆摆手。
乔语找实习时也经历过几次面试，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坐在桌子里侧的老板椅上，面试官却站着对面，姿态谦和。
说谦和都不够形容，甚至有些卑微。
“你会谈判吗？”郭明弓着腰，搓了搓手。
“……没有。”饲养员还要会谈判吗？和动物谈判？
“没有也没关系，”郭明笑得更欢：“你能和这只熊猫相处地这么好，说明很有天赋，你被录取了，现在交给你第一个任务。”
“请园长说明。”
乔语站起身，窝窝头跟着后肢立起，前爪勾在胸前，虎视眈眈。
这崽崽好啊，毛光水滑，胖乎乎，还是国宝，一定能为异兽园创收。
就冲着这只崽，他也要把乔语招进来。
郭明：“我想你也看到了，咱们基地的情况不太好。所以你的任务是，去找基地长申请一笔经费。”
“记住，千万不要被他带歪，我申请了几次，都被拒绝了。”
“你和他要钱，他和你说情怀，你要人手，他谈未来，所以谈判时，心志要坚定，就认准两个字：经费！”
乔语到时，原镜澄刚好有空。
似是早知道她的来意，原镜澄开门见山：
“乔小姐，异兽园中的变异动物都是基地非常珍贵的成员，身上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基地是把异兽园当做支柱性产业立项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太好，只能给些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话锋一转：“你们要对这些动物有信心，要相信你们自己，即便条件不好，但有你们的聪明才智，加上那些可爱的动物们，一定做出一番事业，说不定到时候，基地还要靠你们呢。”
指名自己难处，肯定对方的未来，郭明非常吃这一套。
虽然他出门就会反应过来，第二天继续过来要钱。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回声。
原镜澄也不着急，帮她把水杯续满后继续埋头工作。
基地事物繁杂，到处都是要经费的，最多的时候，他每天要接待十几个不同部门的代表。
乔语坚强地从男神好听的声音中拔出理智，有理有据道：
“基地长，根据基地新规第二百二十条，基地直属的单位规模拓展，可酌情添加一笔经费。”
“咱们异兽园今天可是多了一只熊猫呢。”
“可爱、战斗力强、既具观赏价值又具实力价值的，熊猫！”
“只需要一笔小小的经费，我们就能把异兽园发展起来，按照您说的，成为基地的经济柱石。”
原镜澄凝视她片刻，露出一口大白牙：“乔小姐好口才。”
两人你来我往近两小时，乔语成功要到经费，婉拒了原镜澄的调岗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