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锁,李尔山说:“密码告诉我。”
“我自己能按。”
李尔山遮住密码锁盘:“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而且你一睡觉就关机。”
“哪有,你说了过后我就改成静音了。”
邝立冬撅了撅嘴。
“有区别吗?还不是听不到。你现在按慢一点,我要记住密码。”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邝立冬边说边慢慢按着密码:“看清楚了?”
“OK.”
李尔山拉开门,跟邝立冬一起进去。
邝立冬把医院带回来的药品放在餐桌上,看李尔山还在:“你还不回去睡觉?明天上午九点多你还要出门开工。”
“我看你睡了再走。”
邝立冬无语:“大哥,我还要洗澡,你看个鬼。都说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洗什么澡,等会儿伤口碰到了。”
李尔山走过来,轻轻按着邝立冬的头:“直接睡觉。”
邝立冬翻了个白眼:“脸总要洗,牙总要刷,睡衣总要换的吧?”
“嗯。”
李尔山点点头,“我先走回去了,你睡觉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知道啦知道啦。”
邝立冬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尔山拉开门,走出去又探头进来:“明天早上你不要来我家了,我走的时候过来看下你,可以吗?”
“可以了,李老爷,再见吧!”
邝立冬赶紧挥手送客。
终于走了。
邝立冬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
不洗澡感觉也睡不着觉。邝立冬刷完牙,微信给“李老爷”发了个“好了,我睡了。”,便还是小心翼翼地洗了澡。
睡到床上的时候,邝立冬看到“李老爷”回复的信息:
李老爷:好的
李老爷:真的很对不起
李老爷:又关机了?
李老爷:那晚安
李老爷向你发起转账,备注:医药费。
真是大方啊,邝立冬看着那笔五万元的转账,目瞪口呆。
累都累死了。调好闹钟,邝立冬正想要静音,又改回了振动。然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闹钟响起的时候,邝立冬心情非常烦躁。
手臂隐隐作痛——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瞬间涌上心头,更烦躁了。
早八人,早八魂,早八的人都没精神。邝立冬洗漱完,又下楼去买早餐,打开李尔山的门时,差不多快到9点了。
屋里一片极致的安静。
看了看门口的鞋,邝立冬心想,呵呵,还说什么要来看我,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工作赶不赶得上都是个问题。
刚听到邝立冬敲门的声音时,李尔山还用被子蒙住了头,回了声:“知道了,等下就起。”
“现在就起来,要迟到了!”
邝立冬又使劲敲了敲。
李尔山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喊了声:“我开门了!”便闪现在邝立冬面前。
他的样子实在值得上一次八卦热搜:炸毛的头发,被胸口口袋里手机坠得歪到一边的睡衣,卡在小腿上的裤脚,卒见光亮不太能睁开的眼睛,水肿后不甚清晰的下颌线——
这副尊容邝立冬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十分注重形象的李尔山,此刻倒是忘记了自己的偶像包袱。他专注地看向邝立冬的手臂:“好些了吗?”
邝立冬动了动伤臂:“都说了没什么了,好多了。”
李尔山点点头。
“快点洗漱出来吃早饭。”
“不是说了今早上你休息吗?”
“我休息,呵呵。幸好没有听信你的谗言,不然今天迟到了,梨花还要扣我的工资。”邝立冬翻了个白眼:“我先吃饭了,你赶快点。”
李尔山依然是边吃饭边看手机——邝立冬也习惯了。
“怎么没收钱?”
听到李尔山问她,邝立冬才想起来。她拿出手机:“这么多,不会是你的封口费吧?”
说完,她自觉用词不妥,见李尔山果然呆滞了一下,她忙又说道:“好啦,老爷高端大气上档次,你的天价汤药费我收啦。”
李尔山嚼了嚼口里的食物:“不够再跟我说。”
“李老爷,有钱也不用到处撒吧,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尔山放下筷子,盯着邝立冬:“是我不好意思。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留疤?”
“又不去当飞行员,而且我本来身上也有疤。”
见李尔山沉默不语,邝立冬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喂,别黑着脸嘛。”
还是一脸黑猪样,邝立冬把凳子拉到他跟前:“我跟你说,我这里有个疤,你知不知道怎么来的?”
李尔山侧过头,看她指着自己大腿:“小时候和我哥去放鞭炮,我把鞭炮都装在裤兜里。一开始点的都是那种拿在手上闪一闪的魔术弹,结果突然摸到一个火炮,我点了过后以为是魔术弹还拿在手上晃呢,我哥看见了催我快扔掉。他一慌张,吓得我就把火炮揣进了裤兜,然后整个兜里的鞭炮都炸了。我可害怕了,以为是有一团火在追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裤子着了火,就拼命跑啊跑,结果我哥追了我好半天,才把我按在地上把火搓熄。”
说着她比了比:“所以这里就有一个这么大的疤了,不过时间久了,颜色也变浅了,没什么影响的。”
她笑眯眯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