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蓬勃生长了起来——看到李尔山站在门口,邝立冬想板着脸的心情两秒钟便被他的微笑吹散。
等他故意把她紧紧箍在怀里的时候,她便把一切哀怨抛诸脑后了。
跟李尔山一起在家里读剧本,邝立冬的阅读速度至少是李尔山的三倍。
“这就没了?后面的呢?”
邝立冬把腿搭在李尔山腰上,轻轻地摇晃。
“你就看完了?就这些了。”
“就这些?”
“已经不错了,你以为一开始我就能看完整个剧本?”
邝立冬坐了起来,又趴在李尔山背上:“我现在明白了,你那个XX电视剧,只有前面三集好一点,后面的都不能说是虎头蛇尾,眉毛以下全是蚯蚓。你演的时候不觉得有些地方很离谱吗?”
李尔山从鼻子里笑了一声:“真不知道。拍也是乱序拍,我演的时候弄明白当时怎么回事已经够费劲了。”
“也对,你情商有大问题,哪里想的懂这些。”
李尔山翻过身来,把邝立冬挤到沙发内侧:“胡说。”
“压扁了!”
邝立冬用力推李尔山——李尔山纹丝不动,脸上的笑容天真而清澈。
邝立冬忍不住笑了:“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一头牛,这么幼稚,恐怕情商智商都大大的有问题。”
“那就对了。”
李尔山假装皱了皱眉:“不然也不会看上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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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9-1
按照华恬赶来的时间——她不仅一刻没有耽搁,路上恐怕也达到了交通规则的极限。
华恬进屋的时候当然是带着疑惑的。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栋,熟悉的楼层,陌生的房。
甚至在邝立冬提出让她在自己家去拿了衣服来,换下她身上明显是男人T恤的离谱要求时她也并未赘言。
送邝立冬去了医院后,一切安顿下来,并请好护工,华恬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她这么利落干脆,除了在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上跌了重重的跟头,她一直都是邝立冬心目中的女中豪杰。
晚上十点多,华恬又出现在了病房里。
一进来便看到邝立冬蜡黄的脸睁着大眼睛,盯着窗外的路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黑了睡不着?”
三人间的病房里显然不方便为了邝立冬的个人习惯而亮灯通宵达旦。
邝立冬吓了一跳,好在尚未恢复的身躯不足以供应她的尖叫反射。
“感觉怎么样?”
华恬坐在邝立冬床边,捏住她的手摸体温。
邝立冬把她的手拉到脸上贴住:“还晕。”
“还作死不啦?”
“我什么也没干啊?医生都说了,这个也可能是遗传因素。”
华恬瞥了眼隔壁床的人,小声说:“现在先不跟你算账,等你回去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
邝立冬吐了吐舌头。
华恬做了个打的动作:“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你在这里都一天了,五万蚊怎么也不来?”
自从上次生日过后,李尔山的称号顺利从“渣男”切换为“五万蚊”。
邝立冬搓着手:“他没空的。而且我都没有跟他说。”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华恬差点控制不住音量:“邝阿宝,你就好好作贱你自己!”
第二天晚上,邝立冬才终于深刻理解到华恬的这个“作贱”做何用意……
“停停停!”
邝立冬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她从自编自看自沉浸的狗血剧情中走出来:
没有什么一脚踏几船,梨花那天是送了自己的男朋友回来,才到家里来的;
为什么他送自己的男朋友回来,因为他是男朋友的经纪人;
你男朋友还需要经纪人?
因为他是艺人啊;
哪个艺人???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叫李尔山……
华恬的表情真是教科书般的“目瞪口呆”,一分钟后,邝立冬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恬恬?华恬?”
“天真无邪的邝阿宝不存在了,我最值得信赖的人不存在了,纯洁的友谊不存在了……”
邝立冬抱着手臂:“少说这些,你莫名其妙结婚的时候我可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华恬无语:“谢谢你的口无遮拦。”
“彼此彼此。”
两个人斗完嘴,华恬又开始一点点打听恋爱的细节。
聊完邝立冬李尔山恋爱纪实。
“睡了吧?好晚了。”“睡了睡了,我都又有点头晕。”
一分钟后。
“你说邓雅茹会不会越陷越深?”“哎呀我也想说这个!”
一小时后。
“卷毛结婚通知你了吗?”“我都是听梨花说的!”“啊?”
凌晨。
“我跟你讲哦,吴律师其实真的还蛮好的,前几天还在问你的情况。”“我真的困了。”“你敢困?一说这个你就给我闭眼睛,睁开,睁开!我是说,你拿来当个备胎试试可还行啊。”“你怎么不备给你自己?”
说到半夜,从兴奋,到疲倦,最后两个人又都陷入深深的忧愁之中,最终在一片惆怅和互帮互助式的虚妄信心中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