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你平素不是很沉得住气吗?再等等,说不定已在来的路上了。”
病中的人性情大抵都会急躁一些,邱穆不打算在蕴蕴定亲的日子与她置气,但又不愿再同她共处一室,只缓缓拾起地上的折扇交给仆役,旋即抬起腿溜之大吉。
邱穆负手才走到屋檐下,恰好撞见了前来通禀的府卫,那人赶忙躬身回禀:小谢侯谢屏已至邱府朱门之外。
邱穆遂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回屋告与燕文珠知晓,径自去往前厅荣微堂找蕴蕴。
病中之人不见宾客亦是常情,想必谢屏也不会介意。
邱穆步伐有些沉重,离荣微堂越近,心中越生出一种怅惘的不舍来。
巳正四刻,露执听闻谢屏来了,也从偏厅和蒲荷等一众仆妇丫鬟缓步而出,和赶来的邱穆一前一后到了荣微堂外。
出乎意料的是,谢屏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
嫩草如烟,画帘低垂,四下里灰涩无风,露执看见明砖路的尽头,他穿着一袭绯袍肃立,面上无喜无悲。
“罪臣邱穆及家眷,跪候听旨。”
谢屏的声音冷冽刺耳,使她联想到高昂的蛇首捕猎前嘶嘶吐出的黑色蛇信。
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的,给了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