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云在乾坤镜里听到江倚黛咬牙切齿地喊了林之语的名字,然后是瓷盘子摔到地上破摔的声音。
萧乘云知道,要出事了。
擂台也不看了,萧乘云收起乾坤镜,直接御剑飞往仙缘客栈。
仙缘客栈这边气氛正剑拔弩张。
江倚黛也顾不上背上的伤,披了衣服就掀开帷幔,下了床。
江倚黛的动作带倒了床旁边的凳子,还未吃完的葡萄都骨碌碌地滚到地上,盘子摔碎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碎瓷片。
江倚黛扶着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林之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江倚黛认定林之语就是暗算她的人,现在她受了伤,周围有一个人都没有,全去禾场看擂台去了。
这不就是趁她病,要她命吗。
林之语也一直看江倚黛不顺眼,加之他一进门,江倚黛就摆着一张臭脸,谁看了能高兴。
不爽就打一架,打完再说,这是林之语的行为准则。
可看到连下床都摇摇晃晃的江倚黛,林之语有些疑惑。
“你受伤了?”林之语问道。
江倚黛更气了:“明知故问,这不就是你昨晚伤的吗?我就算受伤了也能取你狗命。”
林之语把才抽出来的鹤羽又收回了剑鞘:“那我不和你打了,免得你回去和宗主告状,说我欺负你。”
“废话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江倚黛召出“析木”,捏了一个法诀。
“枯木逢春。”
脚下的木板窜出了几根碗口大的藤蔓,从脚底向上直冲向林之语的心口。
江倚黛这是真的想杀了他。
林之语跳起来,拔剑斩断向他袭来的藤蔓,气愤地喊道:“江倚黛,你别给脸不要脸。”
林之语已经被江倚黛的先发制人激怒,再不顾什么不打伤患的屁话。
一根藤蔓被砍断,又有新的藤蔓生长出来,生生不息,对林之语穷追不舍。
江倚黛的喉头全是翻涌的血,口中已经充满了血腥味,最后满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宗主设下的禁制如同一座巨大的堤坝,挡住了她大部分体内的灵力。无处发泄的灵力反过来冲击江倚黛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让江倚黛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但她还是坚持操控着藤蔓追击着林之语。
此时,一柄剑破开窗户,穿过两人之间,幽蓝色的剑气撕裂空气,带偏了林之语的鹤羽。
最后,那柄剑直直插在了门上,摇晃着发出“嗡嗡”的剑鸣。
——是萧乘云的沧浪。
片刻后,萧乘云破窗而入,插在门上的沧浪也回到了萧乘云的手中。
萧乘云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
屋内一片狼藉,有茶壶、茶杯和盘子摔在地上的碎片,有桌子和凳子被斩断劈开剩下的木块。
帷幔翻飞,茶水泼洒在地上,没吃完的葡萄滚落在地上,已经沾满了灰,空气中布满了尘埃和木屑。
看起来刚刚打的很激烈。
萧乘云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气喘吁吁道:“打什么打。”
萧乘云先骂了林之语。
“你一个筑基期,打一个受重伤的炼气期,像话吗?打坏了东西,你赔吗?”
林之语一脸无辜:“凭什么又是我赔?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林之语指了指正在扶着床咳血的江倚黛。
萧乘云走过去,扶着江倚黛,同时也开始教训江倚黛:“还有你,忘了自己还是伤员吗?你动什么手,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江倚黛甩开萧乘云的手道:“是我先动的手又怎么样,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不用你管。”
萧乘云不容拒绝地把江倚黛摁回了床上,还给她施了一个定身咒。
“萧乘云!”江倚黛气得大喊。
萧乘云道:“你说不管就不管啊,我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了,要动手也该是我来动手,有你动手的份吗?你交给我行不行。”
江倚黛一愣,还想说话。
萧乘云:“再吵禁言。”
江倚黛只好闭了嘴。
萧乘云转身面对林之语,问:“江倚黛说昨晚伤她的人是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之语更无语了,辩解道:“我昨夜就没出去。”
萧乘云追问:“那你去哪儿了?”
林之语道:“凭什么告诉你。”
萧乘云一笑:“就凭你打不过我。”
林之语吞吞吐吐,支吾好半晌才道:“去了青楼。”
林之语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咳了一声:“刚回来就听见你们说要找我。”
江倚黛插话:“你怎么证明?”
“我……”萧乘云瞥了一眼林之语,林之语便怂了,问道,“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江倚黛道:“把衣服脱了,若你身上无伤,我就信你。”
林之语指着床上的人影,怒吼道:“江倚黛,你别太过分。”
萧乘云:“屏风后,请吧。”
林之语又把枪口转向萧乘云:“萧乘云,你这是助纣为虐。”
萧乘云推了林之语一把,把人推到屏风之后,嗤笑道:“你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交流会的时候带一堆人欺负江倚黛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一刻钟后,萧乘云从屏风后走出来,又回到床边。
他道:“我已经探查过了,他身上确实没有灵力造成的伤,也没有你的灵力气息,只有一些寻花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