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
“哦，那就麻烦你了。”她一直没注意，原来程新一整晚和他们在一起都没喝酒。
那酒的后劲好像才上来，舒羽白觉得头有些昏，她上车后就没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
“不是让苏旭送你吗？”
“……”舒羽白好像听到程新在说话，但是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程新将她送回家后，又跑楼下去给她买了醒酒药，就在他给她喂药时，她突然问他：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好像稍微瘦了点……要照顾好自己啊。”
程新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今天，你为什么喝酒？”
“茜茜敬我的啊，还有苏旭和伊依。”舒羽白想了想，又说：“你还没敬我呢？”
程新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答案，所以他故意说道：
“那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再敬你？”
“结婚？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最好的礼物。”
“我会努力的。把药吃了吧。”
程新的脸色一直不很好，给她吃了药过后，再也没有停留就离开了。舒羽白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为什么，脑袋还是这么清醒？看来酒精对我没什么作用。”
刚才那些看起来像酒后胡言乱语的话，都是她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但也只有清醒的人才会说谎。
“你一定要幸福。”
她有种感觉，程新离开她的身边会少却很多麻烦，像程老爷子所言，她对他的事业帮不上任何忙，她知道其他方面也是如此。就停留在朋友的关系上，这样至少他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去期待偶尔的见面，就像曾经那样一起谈笑玩耍。
明明是想用喝酒来麻痹自己，现在脑袋却异常清明，她睡也睡不着，索性出了门去天台那里坐坐。刚走过去的时候还稍微有点膈应，之前齐朝曾在那里待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人都已经不在了，何必把自己的恶心迁怒到那些没有情感的物什上面。
从天台往楼下看，迎面出来充满凉意的风就已经让她打了哆嗦，很难想象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的话……她忽然想到在医院时蓝医生和她说的话。
于是，她又从天台走了回来，站在谢霆门前，打算碰碰运气。
门开了，谢霆疑惑地看着她。
“那什么，好久没见到你了，突然想看看你在不在。”
“你喝酒了？”
舒羽白抬手，对着自己的手掌心呵了一口气，尴尬地笑笑。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请进吧。”
完全在舒羽白想象之外，谢霆的家布置得很是温馨，她一进门就感觉到很舒服。
“这么晚了，是刚参加完聚会吗？”谢霆给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不算聚会，就是朋友间聚聚而已。谢先生偶尔也会和朋友出去玩吗？一般都会去哪些地方呢？”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谈到那个话题才不会显得突兀。
“我没有朋友，如果你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去的地方也就不外乎那几种，没什么可说的。生意之外，我确实不太擅长处理与别人的关系。”
“啊，这也挺好的，低质量的社交不如高质量的独处嘛，其实我除了那几个认识的人，也没多少朋友。前段时间你不是也去参加程老爷子的宴会了吗，你不知道，连程老爷子只见过我几次就清楚我不善交际。这一点我们还挺像的。”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谢霆终于笑了。
“这绝对不只是安慰你。有时候我也奇怪，我怎么会这样的，他们说我失忆前并不是这样。”
“失忆？”谢霆正拿起的水杯停在了半空。
“对啊，去年冬天的事，我是因为看到有人跳楼后晕倒了，醒来后就失忆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吧，这脑袋又没磕坏碰坏，怎么就失忆了？”
“那你现在想起些什么了吗？”
舒羽白无奈地摇摇头，谢霆这才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把杯子放回桌上。
“对了，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在医院第一次见面吗？我就问你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在搭讪？”她说着笑了起来。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只是觉得你可能，精神有点不正常。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没觉得我是搭讪的我就知足了。对了，你家人也是那天住进医院的吗？”舒羽白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因为看你常常去看他，我就多嘴向我的医生问了一下。”
“嗯，到现在还昏迷着。”
“你别太担心，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虽然我也是这么久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找回所有记忆。”
“谢谢你，舒小姐。”
“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先生小姐地称呼，是不是太生疏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交个朋友吧，我认识的朋友都比我小一些，他们叫我白姐，你可以叫我小白。”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交际困难。”谢霆笑着说。
“那你是同意了？”
“我很荣幸。”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那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
这个夜晚很奇怪，舒羽白觉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一个朋友，又重新得到了一个朋友。不过，关于程新，“失去”是另一个特别的意义，或许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朋友”。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