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敢报复他,还敢往死暴打他,哪怕打完他自也要挨板子,蒙毅还是选择自先打个痛快,之后再去找阿父领罚。 遇到蒙毅是王离倒了血霉。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一种。 可作为嚣张跋扈惯了的世祖,关中儿郎最具贵族纨绔恶习的那一位,王离绝对不逆来顺受,每次被蒙毅狠狠教训之后,他总能伤疤尚未好,已忘了疼,然后鼓动她他统一战线,去报复万恶的蒙毅。 她很喜欢看种热闹。 于是她欣然加入王离报复小队中,看王离以各种拙劣的手段去“骚扰”蒙毅。 是的,是“骚扰”,而不是报复。 ——王离的手段太小儿科,说报复都是侮辱了报复,所以用骚扰两字更为合适。 蒙毅最开始是不把王离的幼稚行为看在眼的,更不屑搭理王离的幼稚,可随着他要处理的文书多次被损坏,他不得不一二再再而问掌管文书的太史要新的一份文书时,他有些忍不了王离的行为了,报复应该冲着他个人,而不是冲着他的政务,样不仅给他添麻烦,还让别人跟着一起倒霉。 大概是当年被昌平君坑了一脸血的缘故,蒙毅最讨厌牵连辜,王离知晓他的喜恶,所以越在他底线上来回蹦跶,只要能让蒙毅不舒服,那是他的成功。 结果显而易见,迎接他的不是蒙毅的恼羞成怒,而是蒙毅恨铁不成钢的再一次暴打。 ——完全诠释了么叫不作死不死。 她跟在王离身后围观了么多年,王离成功捉弄到蒙毅的次数寥寥几,就还是蒙毅在放水。 有些时候蒙毅被王离骚扰得着实有些不耐烦,大善心让王离成功捉弄他一次,借此让王离消停一段时日,王离还真以为自终于成功反击王离,高兴得跟么似的,恨不得大摆宴席满世界宣告,段时间,他当然没心再去寻蒙毅的麻烦。 想想蒙毅少到可怜的被捉弄,再看看自突如其来的好机,鹤华心中大喜,轻手轻脚走进房间,蹑手蹑脚绕到蒙毅身后。 此时的男人仍未现她的存在,手拿着的倒着的书,继续魂游天外,个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鹤华掩偷笑,笑位光风霁月的蒙上卿也有今日。 鹤华笑着抬起手,两只手倏地蒙在蒙毅眼上。 “你的书都拿倒了,还不如不看。” 鹤华笑道。 她没有用幼稚的捂着蒙毅眼睛,让蒙毅猜她是谁,而是笑他拿倒了书,“既然样,还不如让我捂住你的眼睛,反正都是不看书嘛,必拿着书装得自勤奋好学呢?” 被她用手蒙着的眼睛微微一动,“公主时过来的?” “我过来好久啦。” 鹤华道,“是你想事入了神,才没有觉我的存在。” “你在想么?怎么想到把书都颠倒了?” 鹤华咬着蒙毅手的书不放。 蒙毅有些奈,抬手去拿鹤华蒙在他脸上的手,“臣在想政事。” “才不是。” 鹤华躲开蒙毅的动作,手仍然蒙在蒙毅眼睛上,“政事根本不让你样走神,你在说谎。” 蒙毅叹了一声,“公主既然知晓,又必再问臣?” “因为我想让你自说呀。” 鹤华笑道。 蒙毅道,“公主先放手,臣再自说。”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 鹤华才不上他的当。 蒙毅忍俊不禁,“看来公主今日存了定然要闹臣的心。” “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我当然要把握机。” 鹤华笑眯眯。 蒙毅摇头轻笑,“公主还是般孩子气。” “才不是孩子气,是机难得。” 鹤华纠正,“我长么大,还没见过你般走神的模样。” 蒙毅眼皮微抬。 的确如此。 莫说公主觉得他反常,他自也觉得自颇为反常。 在他将近十年的人生中,让他最为失态的一次是来自于昌平君的背刺。 昌平君的背叛让咸阳城血流成河,更让秦军损失惨重,势如破竹的大兄李信铩羽而归,数忠魂埋骨他乡。 那一次的他不是失态,更确切地说是崩溃。 人生最刻骨铭心,莫过于来自最信任之人的背叛,昌平君是如此,借着他的信任,不仅让秦军大败而归,更险些将尖刀刺进王上的心脏。 他看着鲜血在他眼前铺满,立志要成为像父亲兄长那样南征北战的绝世悍将的心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他要成为王上最坚固的城防。 ——大秦不缺绝世战将,缺的是能将背叛防御于宫门之外的上卿。 后来,他补上了个缺位。 王上秦王成为始皇帝陛下,再也没有经历被背叛。 昌平君的反叛让他脱胎换骨,那么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