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阳界自数十万年前,自大阴阳洞天独立出来。其中文明演进和发展速度,大体而言是不如本土人道文明的。 大阴阳洞天本体之中若有文明存在,在更大的规模和体量之下,其发展进化多半也要在黄阳界之上。 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正因为黄阳界界域有限,气质流动也相对稳定,因而其中传送阵的移动距离却反而较外界为优,限制也更少。 此刻归无咎带着南门芊、和最初相识的那小子,仅用时半个时辰,便穿渡了三处传送阵,接近洹沮门所在治域。 洹沮门与隗山宗之间,已经是互为黄阳界南北,相距甚远。若是和隗山宗互为犄角的慕名、金顶、青嵘三派,盏茶功夫便可相互交通。 如归无咎在“轻棹园”呆了不过两个时辰,但司空鹤二人已经到来许久,等待了足足一个时辰。 与南门芊一直作伴的这少年,名为北门云铮。在隗山宗之内,他资质虽较南门芊稍逊,但在年轻一辈中,也是足以排进前五的存在。 只是北门云铮似乎颇为害羞,除了相熟之人面前放得开,面对生人却摇身一变,成了个闷葫芦。 第三座传送阵出来飞遁约莫半刻钟功夫。眼前一道宽约六七丈的石门赫然出现在目前。石门正中,一连串古字,含义难辨。 此门悬空而立,门上隐约悬挂着四方明镜,光华闪烁。 南门芊言道:“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一道门户名为‘得音门’,我隗山宗等四派唯有从此门进入,方可得了使者身份,不受洹沮门侵害。若由他处潜入,一旦发觉,不免被当成奸细斩杀。” “不过,此门别有玄机。一旦入了‘得音门’,一切行动也就处于洹沮门监控之下了。” 一路上,南门芊似乎害怕归无咎反悔,为了证明自己这向导足以胜任,不免有些嘴碎。每经历一地,见到一物,其中典故都不厌其烦的讲述出来。 但是由此可见,她也是做足了功课的。 不过归无咎既然做出决定,自然没有替换二人的想法。 归无咎提出由南门芊、北门云铮二人随行。自然不是单纯的炫耀武力那么浅薄。 其中深意,非得细细品味不可。 洹沮门与隗山宗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是并不代表着就是归无咎的敌人。归无咎自然没有必要帮助隗山四派,消灭洹沮门。 相反,黄阳界中的所有势力,都是归无咎整合的目标。 故而带着司空鹤等二位功行较高之人,对于洹沮门顶层修士的触动,自然不若现在这般大。若是洹沮门修士头脑清醒,现在这三人,显然是更能刺激其掌舵之人审慎思考。 一如孤津堂中,归无咎折服司空鹤二人的过程。这个过程愈加顺畅,于归无咎便愈加有利。能够减少无谓的动用武力,可谓善莫大焉。 南门芊又道:“黄阳界中,两大势力数十万年来互相渗透,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许多布置不依靠人力便可完成。想必‘珈蓝天罗’现身黄阳界的消息,此刻已经传到洹沮门掌门案前。只是此派素来刚勇,将会作何决断,就非南门芊所知了。” 归无咎点了点头。 南门芊望着归无咎,眨眨眼。带着几分自豪的道:“不过无论如何,相信你一定都有周全的应对之策。就算是洹沮门元婴真人齐上,也不是你的对手。” 包括元婴修士在内的隗山宗高层,对归无咎都是小心翼翼使用敬称。但是南门芊一路行来,却坚持用“你”、“我”一般朋友相接的称呼。归无咎心中好笑,这未尝不是一种强烈进攻性的表现。 同时也是上古时代年轻女子青春活力的风貌。 归无咎笑言道:“越一阶胜过元婴真人,已经是极致了。对付洹沮门上下,那就不免力不从心了。” 北门云铮是个老实人,闻言脸色一白。已经深入虎穴,归无咎却说并无把握,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南门芊眼珠一转,笑道:“就算直接战斗不是对手,想必你也有其他办法。比如……借助威力超乎想象的法宝一类。” 归无咎笑道:“你倒是个机灵鬼。” 南门芊理所当然的将这个称谓当成归无咎对自己的赞扬。颇为欢快的道:“再有半个时辰,通过洹沮门的内传送阵,就能接近他们经营已久的一处秘地了。” 归无咎正要出声。 瞬息之间,一个黑色影子由远及近,出现在归无咎等人面前。 这人皮肤焦黑,似乎曾经受过火烤一般。双眸中透出令人心悸的赤色,宛如一头正在捕猎的雄狮。 此人在空中稍稍一顿,立刻纵身下扑,势头极快。 归无咎气机略一辨认,哂笑一声。 他要携南门芊二人前来,临行之际,南门敬等人反复劝谏之下,归无咎还是听他们讲述了理由。 原来,洹沮门在传承之高明、人口之多寡和其余四宗相近的情况下,元婴修士能够脱颖而出,与该派占据了那一处秘地有着莫大的关联。 不止如此,洹沮门中每隔二三千载,便会出一个“异人”。 此人功行比之四派最顶尖的元婴后期修士还要胜出一筹,但是却不能用神通、道术迎敌,全是如猛兽一般近身扑击。 所谓一力降十会。此人虽然战斗法门甚是朴素,但是倚仗法力惊人,元婴后期修士至多与之周旋一二,到底不能正面相抗。 不仅如此,这一类人物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