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跑操的时候,夏目真澄敏锐的发现,班上似乎少了一些人。
当然,她一如既往记不住班级里所有人的脸,只是觉得跑步的队伍比以往要短且稀疏了一些。
“萩原,”她小心的从其他人身边挤过,挤到萩原研二身后,小声问他,“班上是不是少人了。”
萩原研二有些惊讶夏目真澄能意识到这点,而这种惊讶的表情他也没收敛,显露在了脸上。这引起了夏目真澄的不满。
夏目真澄面无表情,但语气里的不满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数数我还是会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萩原研二说,“我只是惊讶于你会在意这种事罢了。”
夏目真澄摸了摸鼻子。以往她当然不会在意,但是在得知暗处有这样一个狡猾的幕后黑手虎视眈眈,准备搞事情的时候,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分神在意。
“所以,”她没有回答萩原研二,而是强硬的转移的话题,“他们怎么了?”
萩原研二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一直打趣她,从善如流的跟着一起换了话题:“生病了。据说有好几人都一起结伴去医务室了。”
夏目真澄:?
“刚起床就去医务室?他们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膀:“不知道。”
就算是他,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也没有办法打听到所有事情,事实上,他只是猜到夏目真澄会问,所以临时问了重要的几个点而已。
“头晕,流鼻血,低血糖,”萩原研二报出几个名称,“虽然隔壁班级的斋藤教官觉得他们是在装病,但他们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最终鬼冢教官还是没让他们参加跑圈,放他们去医务室了。”
原来如此。
夏目真澄:“是只有男生吗,女生有生病的吗?”
“没有。”
这些同学在上第一节课前就回来了。夏目真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跟他们相熟的男生还上前开玩笑的问他们,是不是不想跑操,所以故意装病。
光靠看的,夏目真澄一时也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故意装病。
她跟他们不熟,不了解他们的性格。他们身上也没有妖气,她也没有办法利用除妖师的能力判定。
或许他们就是是为了逃避跑圈,才故意装病,也说不准。
不过夏目真澄还是准备问问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凑到萩原研二身旁,在他座位边蹲下。萩原研二非常自然的朝她蹲下的方向弯腰,方便两人说悄悄话。
夏目真澄指着勾肩搭背的那伙人,被围在中间的几人生龙活虎,根本看不出来刚才还在医疗室躺尸:“萩原,你跟他们熟吗?”
萩原研二顺着夏目真澄的手指尖望过去。他跟班上的同学关系都还可以,能说得上两句话,这几人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萩原研二却故意流露出为难的神情来:“这个啊,不太熟……”
夏目真澄:……
萩原研二演的一点都不像真的“不熟,很为难”的样子,反而像是考试得了满分求表扬但又不明说的小学生一样。
她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脸颊,表示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同时催促他:“快点去。”
萩原研二佯装委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夏目真澄看他这样,也有点被逗笑。她捏捏萩原研二的指尖,刚让开位置。
指尖忽然被勾了下。
惊得夏目真澄抬眼去看他。
萩原研二已经起身,面色如常的往那群人那里走去,仿佛刚才轻佻的动作不是他本人做的。
夏目真澄捻了捻指尖。
冰凉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和温度。
她还挺吃这套的——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心照不宣、若有若无、暧昧的肢体接触。
这让夏目真澄心情愉悦。
她干脆坐在他的位子上等他。萩原研二的座位上干净整洁,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柠檬味的肥皂清香还没消散。
没过多久,萩原研二就回来了。
夏目真澄想起来给他让位置,但被萩原研二压住肩膀,没让她起身。
“你就坐着吧,”萩原研二靠坐在课桌边,“我站着就可以了。”
不等夏目真澄拒绝,萩原研二就把打听到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根据早上没来的那几名警校生说,他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做,洗漱过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昨天一整天也没有吃奇怪的东西,
换句话讲,昨天跟在警校的每一天一样,寻常普通。
然后今天早上一起来,他们就忽然感觉身体不适,面色苍白如纸,站都站不稳。
像是怪谈故事里被妖怪吸了生气的路人一样。
夏目真澄听到这里愣了下:“他们是住在一块?”
萩原研二:“是相邻的几间宿舍,都在同一层。”
夏目真澄点了点头:“知道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溜进男生宿舍看一眼。不过夏目真澄转念一想,溜进男生宿舍这件事不光麻烦,收益可能还不大,于是便放弃了。
她兀自思考时,萩原研二就歪着脑袋,盯着她的侧脸看。
他记得两人刚认识时,夏目真澄跟他接触,还会身体僵硬,格外不自在,但现在对方已经允许他靠近,并且乐在其中。
萩原研二眸色幽深。
在夏目真澄看过来的时候,他露出了纯良的笑容。
晚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