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随便杀几只浪荡凶兽,出来就是义士。云州忠义榜是九州忠义榜的分榜,挣了功勋直接可以去本地大侠那里兑榜。离火群英榜转为离火狱所设,每年一换,排前面的会有些优惠奖励,但是不多,主要是一个荣耀。” 汤昭提起兴趣,道:“我也能当义士吗?” 刑极道:“咱们是官家人,吃的是皇粮,除魔是分内事,不算功勋。” 汤昭很是失望,他还想要那个义士牌牌呢。 队伍越缩越短,汤昭这才看清,队伍最前的人会把一锭银子放在毕方嘴里,那石头毕方居然能咽下去然后闭嘴,等下一个人来又张嘴。 这石雕是术器吗? 吃银子……这是哪门子毕方,这是貔貅吧? 管理魔窟的人居然不验身份,只管收钱,这还真是“开放”啊。 哑哑—— 一阵聒噪的声音传来,头顶有大群乌鸦飞过,黑黝黝漫天蔽日。地下江湖中人最讲究吉祥口彩,听得乌鸦叫都不由皱眉。 群鸦飞过,有几只脱离大群,停在城墙上,脚抓着城砖,身体保持与城墙垂直,姿态极为怪异。用猩红的眼睛扫视排队的人。汤昭只觉得那几双眼睛仿佛在盯着自己,不由心中发毛。 终于轮到刑极,他交了两锭银子,一手推开石门,道:“石门一千斤,推不动的不能进门。这也是个筛选,不让不自量力的蠢货进去。” 汤昭自己也试着推了推,在使用内力和蚁力劲的情况下,石门勉强能推着不往回弹,但往前推就吃力了,看来自己的推力也就是千斤上下,这扇石门和关老师让他练功的石头差不多沉重。 那也并不多,江湖上任何一个侠客都能做到,甚至没练内功的壮士也不乏远胜过他的。 汤昭才练了一个月武功,虽然消耗不少资源,但毕竟时间紧迫,比不上人家经年累月的功夫也寻常。但汤昭可是之前升起太阳、让蛟龙化为灰烟的剑使,那时有剑在手,他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 果然体验了呼风唤雨的力量,再回归自己是肉体凡胎的现实,会有好大的落差。 进了城门,入门处一片暗红。 遍地都是红色的石头,暗红带灰,别无杂色,更别说生机了。乱石好像被犁过一遍,翻倒破碎,大石头都被剖开,地上坑坑洼洼,都是一个个坑洞。 刑极道:“这外围一圈都给人翻了好几百年了,可说是挖地三尺。别说材料,草根都给人挖光了。谁也别打算找到一点儿值钱的东西。” 两人沿着外围走,刑极随意指点他一些魔窟景物,走了大半日,果然是没找到任何材料。 刑极本意也不在此,就是指点汤昭如何探索这类魔窟罢了。两人胡乱走了半日,找了一处平坦地方,刑极叫汤昭在此修炼剑招。 这魔窟火气最旺,很适合连流火追星剑,尤其能找到那种心中火焚、剑如火烧的意境。汤昭练了半日,只练得大汗淋漓,恨不得也拿一桶冰水往脑袋上浇。 刑极给他一杯盐茶水,汤昭饮了一气,就听得头顶乌鸦哗啦啦飞过。 再次见到乌鸦群,汤昭心中一动,浮现出一些回忆来。 刑极笑道:“是不是眼熟?这魔窟里本来没有乌鸦,但是有了那个家伙,就有了——”突然一转身,把背后袭来的一只乌鸦抓在手中,道: “死亡与阴影同在,聒噪与丧气齐飞的——” “桀鸦。” 最后两个字,竟出自乌鸦之口。 汤昭一怔,刑极恍若无事,接着道:“离火狱总镇毕方剑麾下,四大镇狱使之桀鸦镇狱使。” 乌鸦呱呱呱的叫了几声,似乎在笑,但声音嘶哑,听得人浑身不适。 它的目光转向刑极,道:“你进步了?” 刑极笑道:“寸进,寸进。” 乌鸦拍翅道:“去你娘的,这是寸进?你再进步大点,怕不劈了你的叉。” 它的口气很轻松,倘若声音再好听些,那还真是像在说笑话。 刑极哈哈一笑,尽显得意。 汤昭松了口气,明白原来两人关系竟不错。 乌鸦转头瞥了一眼汤昭,道:“你儿子?有这么大的儿子,你的福气忒好了。” 汤昭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既提到自己,虽然对面是乌鸦,也客气行礼,刑极道:“是我侄儿汤昭,你叫叔叔。” 乌鸦道:“滚蛋——你们检地司的后生?” 汤昭方知原来镇狱使不是检地司的官。 刑极也不隐瞒,道:“半个,送去琢玉山庄培养,出来就是铸剑师,将来是你的活祖宗。” 乌鸦冷笑道:“我哪有你那么多亲戚长辈?”对汤昭道:“你跟着刑极是学不到好的,但去琢玉山庄还不错。出来后找我,叔叔送你几样好东西。”又转头对刑极道,“你知道怎么找我。”说罢扇翅飞起,去追大鸦群去了。 远远地,只见鸦群在一处上空盘旋,仿佛在空中压了一层乌云。 刑极远眺鸦群,道:“那地方有死人。乌鸦是报丧的鸟。” 转过头,他笑道:“不过他这个人还可以,挺讲义气。你还记得当时你们被罔两围困,我就借他的术器化作群鸦来救你们。这小子的剑术很好用,去哪里都方便。就是太扣扣索索,从不肯把自家术器送人。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