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看到走出来的少女,何妙芙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僵立在当场。
“小姐,今日怎么起来这么早?”这人并没有察觉何妙芙的异样,仍是像往常一样,笑着向她问安,然后转身出了院子。
直到看不到少女的背影,何妙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那少女不是别人,而是何妙芙四个贴身婢女中的春樱。
可春樱早在她进定王府前就死在了继母赵氏的手里,那现在这个是人是鬼。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春樱就端着水盆回来了,看她神色奇怪的站在门口,不禁有些心疼,“小姐,快进去吧,早上天凉,您穿的这么单薄,万一着凉可怎么办。”
“春樱?”何妙芙死死地盯着丫鬟的脸,她拢在袖中双手死死的掐在一起,强烈的疼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而眼前这人也这不是死前那个憔悴的春樱,现在在她面前的丫鬟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春樱死前都十八岁了,脸早就张开了,个子也比现在高。
“小姐,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春樱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家小姐,虽然每年这时候小姐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但这种被什么吓到的样子,还是自己第一回看到。
再想想今日是夫人的忌日,春樱吓得浑身一颤,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姐?”这回她的声音有些小,像是怕吓到何妙芙一般。
因为何妙芙太过奇怪,所以春樱问了好几次,可小姐就是不理她,她急忙的将水盆放在一旁,走过来想要扶着她。
何妙芙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闪过春樱的手。何妙芙躲避的动作让春樱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到主子不快了。
何妙芙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眶慢慢红了,抿了抿唇,微微笑道“我没事,”这时她已经稍微平静了些,就察觉到有些不对了,又看着春樱着急害怕的样子,何妙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太想念这样活生生的春樱了。
但这不是怀念往昔的时候,现在何妙芙只想自己冷静一下,所以她转身进了屋里,将春樱关在门外“我要休息一下,你先去忙别的吧。”
春樱对这样的小姐没办法,给夫人祈福时,小姐情绪都不好,所以万事只能依着她,而且现在她们不在府里,也没人可以帮忙,她自己也不能走开,只好等小姐自己出来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何妙芙还没出来,春樱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咬咬牙正准备向寺里的和尚求救时,门开了。
“小姐,您没事吧。”春樱一直守在门口,门一开,她就凑了过去,大概是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到小姐,所以春樱就有些小心翼翼的。
“嗯,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魇住了,现在已经好了。”何妙芙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微微笑了一下。
刚刚在屋里她好好的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伤还疼,说明不是在做梦,那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的确是死了,而且还回到过去了。一时间她开心又无措,但这不是瞿府,她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所以只好将激动地情绪压下来。
但就这么一会的光景,何妙芙是不可能真的平静下来的,未免别人看出不对来,何妙芙也只是强装镇定,这是定王府那三十年她学会的那套虚伪的做派。
但想到回府,她心里更是忐忑了,她的变化是瞒不过那些亲近之人的,现在春樱是被自己刚刚的异常吓坏了,才没及时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等回了庄子,瞿管家他们很快就会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所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还真是费脑筋,前世她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多年坎坷早就忘了十四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想装都装不来。
但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任谁说破了天去,自己肯定不会相信,又怎么能保证别人不会将自己当成妖怪。而且就算他们能接受,瞿管家夫妇年纪大了,等知道自己那些过往,伤心难过之下再发生什么意外,何妙芙就更不会原谅自己了。
见小姐看着自己,春樱上下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
何妙芙微微笑了笑,“你去收拾下东西,一会给娘上了香,咱们就回了。”
大雄宝殿里,何妙芙透过薄烟看着佛祖宝相庄严的塑像,心里想着的是早上听到的钟声,是不是老天看她上辈子过得实在憋屈,所以才多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来过。
但不管如何,何妙芙心里都是感激的,毕竟再让她见到这些亲近的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小姐,咱们走吧。”春樱推了推正闭着眼祈祷的何妙芙,给夫人祈福的法事已经做完了,小姐不能再留下去了。
何妙芙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眶红了,“春樱,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因果轮回?”
春樱抿着嘴,想了想道“有的,小姐,奴婢相信夫人一定在天上保佑着您。”
何妙芙眼中噙着泪,笑了,是啊,一定是娘在保佑她,所以她才能回来。
“小姐,您小心脚下。”上车前,何妙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宁安寺,再转回来时,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小姐,再过几天就是知府家二小姐的生辰了,咱们还是向去年一样送礼去吗?”春樱看小姐一路上沉默寡言,有些不适应,就找了些话头,引着她说些话。
“不了,往年咱们都是按照礼数送礼过去,却也不见她们回礼,既然这样,日后不与他她们来往就好。”何妙芙懒得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费心思,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没那么多精力。
“好。”虽然觉得奇怪,但自家小姐终于不再与那些白眼狼来往,春樱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瞿府没落了,小姐又不得父亲喜爱,所以这金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