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越想越憋屈,何妙芙觉得自己完全是无辜的,而周太后的态度让她觉得这人不值得当她的靠山,想让骡子跑,还不给骡子喂草,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略微嫌弃的看了眼宫女拿来的衣裳,果然这宫里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周太后不太看重自己,就开始敷衍人了,若是她一会真穿着这宫女的衣裳出去,那才真是自甘堕.落了。
让人将自己先前保管的衣裳拿来,既然太后什么都没有说,那就穿自己的好了。
想起刚刚周太后说的话,何妙芙不耐烦地撇撇嘴,什么红色不衬她,不过是想敲打自己罢了。
在宫女的伺候下重新洗漱一番,换上带来的衣裳,又简单的挽了个凌虚髻,耳边各垂着一缕青丝,一只小步摇再几只玉簪便恰到好处,一改先前的华贵艳丽,淡绿色的齐腰襦裙淡雅处衬得她又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气质。
这时何妙芙通身的气质才真的显现出来,其实周太后说的也不错,她本身就不是那种长相妩媚的女子,勉强穿艳色确实会盖住她原本的容貌气质。
不过即便再认同太后的话,她还是对这个企图利用自己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任谁也不想当一个下场凄惨的棋子吧。
冷冷的看着镜中人,将太后刚刚赏赐的镯子带上,她心道,这下倒是相配了,转头挑起一抹温婉的笑,“劳烦你带我回去吧。”
等她们回到御花园时众人已经离开了,没办法她只得单独返回盛康宫。
行至半路时突然听到拍巴掌的声音,何妙芙还没反应过来,给她领路的宫女已经扯着她退到路旁跪了下去。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宫里的规矩,学着那宫女的样子也恭敬地跪在路旁,果然没一会就听见许多脚步声传来,那宫女弯腰伏地,何妙芙也见样学样俯下身子,就听那宫女一句“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那一句皇上吓的何妙芙差点瘫倒在地,刚刚升起的那点勇气立马消散了,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才被打上太后一脉的标签,这就见到正主了。
恍惚间好些脚在眼前走过,一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臣··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停。”本已经走过去的御撵停了下来,眨眼间就又折回到她面前,何妙芙头顶上响起一道温润好听的男声,“你是何人,在御花园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女是大理寺卿何辉的长女,来宫里参加寿宴的,方才与众人走散,正要回盛康宫去。”突然遇见苦主,她心虚的不得了,特别想挖个洞钻进去。
“大理寺卿?你父亲是何辉?”好一会那道声音才又响了起来,距离她越来越近,显然皇上下轿了。
何妙芙跪趴的也越来越低,“回皇上的话,何辉是臣女的父亲。”
她侥幸的想,在皇上已经知道何辉是定王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的前提下,有没有可能看在自己大义灭亲的功劳上饶了自己呢,毕竟如果没有自己皇上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只是她不想拿人心来赌,毕竟那是皇上,万一他觉得自己知道太多想要灭口也不是不可能,越想越害怕,何妙芙止不住浑身发起抖来。
“抬起头来。”李宣早就对这个‘大义灭亲’的何妙芙好奇了,本朝以孝治天下,就算父女间有再大的矛盾,也真到不了要害其性命的地步。
真不知道何辉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做女儿的连命都不要了去检举自己的父亲谋反。
何妙芙颤巍巍的抬起头,低垂着眼,谢天谢地她现在还知道不能直视圣颜。
李宣眼含冷意,这何妙芙长得倒是不错,难怪能被那老虔婆看上。
盛康宫里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简直太明显了,皇后被关导致太后失去了后宫的掌握权,所以她现在急需扶持一个新的棋子来代替皇后,这个何妙芙就是太后选定的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何妙芙投靠了太后,但根据这些日子传来的消息,她确实没机会接触太后那边的人,看样子今天的事情也是太后临时起意的,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恐怕还要再细细探查。
是的,没人知道自从李宣知道何妙芙的所作所为以后,就已经在她身边安排了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何妙芙私下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全被李宣看在眼里,甚至有时候还要依靠他的人给她善后。
在他看来,何妙芙这个人胆小无谋行事莽撞,很多次如果不是有他的人跟着,她那些小动作恐怕就要被人察觉了。
怕死却又对自己的父亲和继母心怀恨意,她敢明晃晃的跟自己的父亲撕破脸,又敢挑唆姨娘跟继母的矛盾,陷害继妹,暗中让人引诱继弟堕.落。
她的目标不仅仅是何府还有赵家,更甚者还有刘家,这就很不符合常理,就算因为何辉跟赵氏的苛待她心怀怨恨,可刘家又跟她有什么牵扯。
李宣早已让人将她从小到大的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怎么也看不出她跟刘家会有什么瓜葛,毕竟当年瞿家败落时何妙芙还很小,以她的脑子不可能猜得到这背后真凶是刘家人。
毕竟事关刘家,李宣不可能让她胡来,从知道她妄图安排人进刘府开始,就让人不着痕迹的引开她的注意力,又让叶文哲去警告她,好歹是打消了她的念头。
她的这些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很拙劣的手段,偏偏有的还都成功了,因此他对何妙芙格外在意,就怕她胡来坏了自己的大事。
李宣对何妙芙越在意,他就越觉得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然定王与何辉勾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人怎么能查到的。
本来他打算等事成之后在处置这个人,但转念一想,不如顺着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