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世家不可以! 苏云七那些话,也不是对他们这些世家人说的,而是对外面那些普通人说的。 兵部尚书贪污军饷的告示,还在外面挂着,那么大的字挂在外面不说,萧王府的人还抄了成千上百份,在京中到处散发。 小春楼外,还有那么多读书人在看着。他们这些世家要是不参与拍卖,一分银子不出,他们的名声就完了。 一众世家家主脸色骤变,他们齐齐看向王家家主,以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愿。 当年,为了阻止科举推行,长公主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但他们也给了长公主,足够多的好处。 别的事情上,他们也愿意给了长公主面子,不跟长公主去争,但这件事情上,真的不行。 他们要是不喊价,不参与,他们世家就声名扫地,臭不可闻了。 “两万五千两!”其他人,还要看王家主的脸色,还要考虑与长公主的过往情分,谢三公子就完全不考虑了。 兵部尚书是他谢家人,现在谢家的名声,已跌到谷底,他要不做点什么挽回,谢家就完了。 “两万六千两!”谢三一喊价,崔家与温家也不管了,争相喊价:“两万七千两!” 四大世家,三家跟着喊价了,其他几个小世 家,也跟着喊了起来:“两万八千两!” “两万九千两!” …… “三万五千两!” 最后能不能买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积极参与,积极地为战死、伤残的将士出力,以展现世家的仁慈。 如此一来,就把王家主架在火上烧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家主先前都放话了,不会参与喊价。 此刻,小春楼内,但凡有一个座位的,都开始喊价了。 就连先前说不喊价的宗王府,也趁着喊价的人多,跟着叫了一回价,只有王家主被架了起来,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是我,大意了!”听着此起彼伏的喊价声,看着长公主越来越黑的脸,王家主叹了一声。 他忘了,苏云七不是他爹苏一鸣,不是那个自私自利,只图眼前荣华,不顾他身后寒门士子利益的蠢货。 苏云七她心中,是有大爱的。 这次拍卖嫁妆,苏云七肯定有,为萧王府、为自己挣名的成分在,但苏云七也确实是,为战死、伤残将士做了许多事。 甚至,不惜得罪世家与皇家。 如此牺牲,不是那点虚名能比的。 是他,小瞧了苏云七。 是他,以己度人,只当苏云七是沽名钓誉之辈。 这一局,他输得不冤。 好在,苏 云七没有赶尽杀绝,说了一句,接下来有感兴趣的,可以参与喊价。 要是当时,苏云七坑他一把,直接来一句,是不是之后长公主看上的,他都不喊价。 他肯定会应是,他不会跟长公主争。 这一句应下去,后面他就再也无法参与喊价、竞拍了。 便是参与了,那也是心虚图名,高价拍下来,也会被世人叱骂是做戏。 到那时…… 颜面尽失,遭万人唾骂、怀疑的,就不是谢家,而是他王家了。 好险! 王家家主,悄悄地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笑着看着众人喊价,实则心里急得不行,也气得不行。 苏云七太狠了! “五万六千两!” 此时,定王府的管家,已喊到五万六千两,听他的声音与语气,还是一派轻松,显然这并不是定王府的底价。 定王府准备充足,还能接受,更高的价格。 “五万六千两。定王府喊价,五万六千两,还有更高价的吗?”台上,苏云七见拍卖的氛围,终于被炒热了,喊价声不断,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 这才对呀! 不翻个十几倍,不卖出个高价,怎么对得起她折腾一场,又怎么对得起,边疆将士们受的苦。 皇上与世家联手,扣下 边疆将士的粮草,事后把证据全部抹掉,叫九皇叔有口难言。 皇上与世家联手,压着抚恤银不发,叫战死、伤残将士的家眷,无路可走,逼得将士们的家眷只能绝望寻死,不叫他们狠狠出血,怎么对得起枉死的人。 这些人…… 无辜者,无几人。 他们华丽的衣着、奢华的排场,都是吸着将士们的血换来的。 苏云七心中越是愤怒,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声音也越发的灵动。 要让人出钱,哪能端着一脸苦笑。 苏云七头,看着长公主,笑容狡黠而轻快:“长公主,还要再喊一次价吗?只要区区五万六千零十两,就够了!” 不等长公主开口,苏云七又指向谢三:“谢三公子举手了,我替你喊价,五万七千两怎么样!” 谢三原本心情很沉重,很郁闷…… 谢家不差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