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猫。绿袖,一会儿帮姑娘好好梳洗检查,也叫郎中来看看。意儿别怕,爹娘都在呢。"
林楚意本来没觉得害怕的。但当林怿的拇指不轻不重落在她的脸颊,当带着宠溺笑意的"小花猫"从他口中说出,林楚意还是没来由的鼻头一酸。
她切切实实的有了一种被父母呵护着的感觉。
烈焰灼烧过的余温中,她意外乖巧的"嗯"了一声。
绿袖带林楚意到林怿周芸主屋旁一间空余的厢房洗漱,把着火的闺房留给谢老板勘察修缮。
"这个谢老板是谁啊?"
林楚意问绿袖。
"谢惟清,谢家当家人。"
谢惟清?
"可是那个铁面算盘?"
绿袖笑了出来,
"姑娘居然知道他。就是他。往年林府的炭石,都是谢家卖来的。"
"他家竟是卖炭的?"
林楚意有点差异,自顾喃喃一通,又觉不妥,赶忙解释说,
"我没有任何瞧不起卖炭翁的意思,我是觉得……额……他……"
林楚意说不出来,绿袖心领神会,
"姑娘误会了,他可不是普通的卖炭翁。他联合白家,把持了下禾郡的码头,外面运来的值钱东西啊,他都经手。下禾郡本地炭都不好,玉颖小姐买的就是本地炭,多灰易燃。林府素来只用北边运来的炭,还是最最好的那种。这种炭自然值钱咯。谢老板见有利可图,便常年走动林府送炭。"
原来如此。
这不妥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二道贩子"嘛!
林楚意正腹诽,忽闻一声惊啼从隔壁屋传来,侧耳再听,林玉颖的声音传入耳朵,
"母亲,母亲,玉颖犯了大错!"
"父亲——母亲——求父亲母亲原谅玉颖,玉颖真的只有一片好心——"
她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哭音拉得老长。
一开始,林楚意只觉得好笑。
她的屋子被点了都没说什么,她林玉颖一没受伤二没受怕,哭什么哭?
这事确然是林玉颖没做妥帖,一心怜悯老妇人,却没考虑到后果。
但林楚意并不因此厌恨她,顶多觉得她欠思虑而有点烦躁罢了。林怿周芸也万不会因为她的一个善心,就责罚她。她完全犯不着如此声泪俱下。
林楚意正站在面盆旁就这一盆热水擦脸,细听一会儿,万分不理解。
直到隔壁一声吱呀开门声响,教她见识了林玉颖的“好手段”。
周芸从屋里出来,声音传到林楚意耳边,她说,
“玉颖,我的儿啊。哪里是你的错,为娘不怪你。”
周芸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明显到林楚意都听出她在害怕。
林玉颖自然了解周芸的心思,抱着周芸哭了起来。
娘两站在檐下莫名其妙哭了一场,林玉颖又道,
“女儿担心父亲母亲受惊,听人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看。瞧着母亲没事,女儿便就放心了。天都快亮了,母亲快去歇息吧,女儿这就告辞。”
周芸抱着林玉颖,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方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此刻的她已经疲累到极致。她感觉,虽然亲女儿林楚意寻回来这么久,却只有抱着林玉颖的这一刻她才是真正踏实的。
于是周芸便也顾不得其他了,拉住林玉颖的手道,
“娘想起从前咱们娘两挤一个被窝,那时候可真好,”
周芸一边抹眼角一边牵着林玉颖往屋里走,“乖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天就别走了,来来,来娘屋里,陪娘说说话。”
林玉颖说了句什么,被淹没在门的吱呀声中,再听不清。
绿袖有些呆,试探着看向林楚意。
林楚意就着手里的帕子,已经说不出话,只剩冷笑。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她更觉得心寒,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她知道林玉颖并非刻意说那些话,以林玉颖的性子,她应该是真的慌了,应该是真的担心周芸,应该也是真的自责不知如何面对。
但她的行为却切切实实伤害到了林楚意。
分明她林楚意才是受伤的那一个!林怿周芸却只草草安慰了,便将她撇在一边。
而她林玉颖,只是简单的哭两句,就可以得到那么多安慰!还被周芸接进了屋。
她一个受害者一个亲女儿都没有这待遇!
凭什么?凭什么!
林楚意"啪唧"一声将帕子摔进盆里,冷笑道,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真的很想掀开林玉颖里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不会全是眼泪吧?!"
此时,处理完失火厢房的谢惟清,正走近廊下,想向林怿周芸告辞。好巧不巧,听见了林楚意的话语。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由得一愣。这话说得……
甚为有理!
他松散的裹了件中衣,外面就了张披风,站在初晓晨风里。
不知想到什么,他微微眯起细长眼睛,嘴角不自知的浮起笑意。
他轻轻侧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
"再帮林姑娘添一味炭石吧……让我想想,白茶安神,就用白茶香炭吧。记她账上。"
林楚意并不知道谢惟清出现过。
回屋时,她本又气又恼、五味杂陈。是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将她拉回现实。
林楚意有些狐疑。
深吸两口,那香气似山间清风,轻轻拂在额顶,一下一下一下。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