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白夫人那儿也不能去了,明天该将他赶去哪里呢?
要不让他去城外帮爹娘种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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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清不会种地,去了没两天,被松三伯赶回城来。
林楚意相当怀疑,这丫就是演的。
谢惟清笑而不语,提着自己的小板凳,继续起自己村口老大爷的生活。
又是一年七夕,下禾郡亮起华美街灯。
刺绣铺子和胭脂铺子生意红火,从大清早开始,客人络绎不绝。
林楚意忙得脚不沾地,晌午过去才得空在后院匆匆喝一杯茶。
刺绣铺子和胭脂铺子院墙相连。
一墙之隔,林楚意看见吴嫂站在隔壁院中,手里一筐胭脂。
两人相视一笑,皆想起去年七夕,在临安街市上卖胭脂的情形。
“诶,说来,那晚楚意和谢大公子去游船了吗?”
吴嫂突然好奇。
林楚意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临安的那次游船,那场烟花,那场星河,还有谢惟清说的话。
她有些愣神的点点头。
吴嫂望了望守在铺子外面的谢惟清,正看见谢惟清皱眉看过来。
吴嫂抿嘴一笑。
“我记得你去岁还涂过我的胭脂,今年郎君就守在身边,也不知道打扮打扮。”
她拿了一块最娇艳的胭脂扔过院墙,
“你那位小郎君不像是脾气好的,莫叫人家等急了。”
林楚意兜住胭脂,顺着吴嫂的话头望门口看去。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竟叫她看见了站在檐下的许知安。
他一席牙白纱衣,一手折扇,迎风而立。
谢惟清堵在他的跟前,高大的墨黑身形将许知安整个人挡了个彻底。
“谢惟清!”
听到林楚意的招呼,谢惟清回头警告的看了一眼,颇有些挑衅的将许知安拽走。
待林楚意处理完生意,再去寻时,哪里还看得见许知安。只有谢惟清闭目坐在小板凳上,也不知是在养身,还是在发呆。
“他走了?”
“走了。”
“你们说了什么?”
“说让你快一点,再卖不完,街灯都要灭了。”
谢惟清语气幽怨,答非所问。
一群客人正巧又围拢过来。
林楚意无奈,只能埋头又走回铺子。
待林楚意再抬头时,月亮已经升上中天。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歉疚的向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谢惟清撅着嘴坐在板凳上,已是气急。
林楚意讪笑着主动挽住谢惟清,
“哎呀,是谁家的小郎君这么懂事可爱帅气体贴?呀,原来是我家的,”
她娇声软语,连哄带骗。可谢惟清冷冷哼了几句,仍是有些不悦。
林楚意想起谢惟清自作主张赶跑许知安,也有些恼了。
两人冷冷拥在一起,一言不发。
傍晚下过一场大雨,街上积了雨水,人潮已散,淋过雨的灯笼湿湿哒哒、忽明忽灭。
谢惟清满脑子都是许知安下午的话,神思游走,没顾得上林楚意。
他两脚生风,急冲冲往前走,直到一声怒吼将他拖回现实。
“谢惟清!”
林楚意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身后老远。
她站在水岸边,对岸是结了彩灯的园子,河中是万千闪烁的河灯。
她的身侧,竖起人高的一壁花墙,花墙下,一老嫂正拿着一顶花环向她展示。
“你想要?”
谢惟清走了过去。
沾了雨水的鲜花盛开在她身后,异彩纷呈簇拥着她,柔软花瓣点缀在她的肩头、额顶,在谢惟清眼里,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娇嫩。
“公子这是什么话,”
老嫂笑道,
“七夕戴花,相守一生。这是习俗。不管姑娘想不想要,郎君得要主动送她。”
随着话音落下,林楚意盯着谢惟清,忍不住撇下了小嘴。
这榆木脑袋,一点都不懂姑娘的心思,还问她想不想要?
她想要极了!
七夕七夕,可不就是想和他讨个美好寓意吗?
他倒好,一声不吭往前走,瞧也不瞧她一眼。
林楚意越想越恼,目光幽幽怨怨。却因为不谢惟清的想法,又拉不下脸央求谢惟清,只能闷哼哼站在花墙前。
谢惟清哪里有什么想法。
林楚意几乎从不向他撒娇,看见林楚意撅嘴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今天就是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也值了!
可惜,谢大老板天生脸臭。心里分明已经化成了一滩水,也不过是漫不经心的挑了一盏最繁盛的花冠,然后寻常的戴在林楚意头上。
他的双手举在林楚意的头顶,林楚意看见,他的衣袖有明显的雨水浸透的痕迹,估计是在铺子外等她时,被大雨淋湿的。
一股熟悉的白茶香气从袖口袭来,在雨水的浸泡下,尤为明显。
林楚意看不出谢惟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在谢惟清仔仔细细帮她整理好发冠之后,小心的握住了了他的手。
然后,她从老嫂手里又挑了一只花冠,有些忸怩的戴在了谢惟清头上。
老嫂卖花这么多年,争吵的见过,恩爱的见过,但像两人这样别扭的,还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