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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1 / 2)

卯时五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城门内。

战事未停,城内百姓不可放行,守城士兵正要求他们返回,那车夫拿出一枚令牌,士兵们顿时便要跪立行礼,却闻:“都免了,我等赶着去梵音寺见主持。”

梵音寺在蜀城东面,与西海背道而驰。女声慢慢且沉威,又是惠妃娘娘的令牌,士兵们便猜到里头是谁,更隐约察觉出对方不愿袒露身份,便赶紧开了城门放行。

沿着大道前行,至岔路口时马车却往西走,直至一片郁郁葱葱的樟树林,马车隐到较高的灌木丛后,再停稳。

马车下来两名穿男装的女子。

“婆母,要不还是回去带些侍卫来?”身着蓝衫的高琴玉忐忑不安,双眼睁得圆不溜秋,视线一寸一寸地扫,既怕遗漏了蛛丝马迹,又怕遇上从西海逃窜而来的水寇。

身穿红衫的惠妃嗔她一眼,“你想她瞧见有人在此捉|奸?”

高琴玉讪讪地不做声。

昨夜回麟苑后,高琴玉越想越不高兴,大雨将至,谢初含不体恤她大着肚子,用马车送一程。是以她把茶舍里的见闻告知惠妃,自然未提去华宁苑一事。

高琴玉几次在谢初含那吃了哑巴亏,惠妃又被蜀王妃压着浑身不舒服,婆媳俩一拍即合,商量了小半夜决定亲自捉|奸,只要做实了谢初含私|通外男,被休和内狱等着她。而蜀王妃就会像吃了苍蝇似的,不论吞下去还是吐出来都恶心。

哒哒哒—

“驾—”

马蹄和策马声骤然入耳,婆媳俩犹如惊弓之鸟,蹲进灌木堆中,透过绿草青木远远看去,只见白衣女子骑着白马奔腾而来。雪衣绣着粉蝶的骑马装,宛若真蝶在马上展翅飞舞。

“扮成这样真低俗!”高琴玉嘴上虽贬着,心里却想着若是她穿肯定比谢初含好看。

惠妃却道:“你穿也不见的好看。”

惠妃要比较的是蜀王妃,对高琴玉有诸多不满,平日里偶尔会损上几句,不想成了习惯就脱口而出了。

高琴玉暗暗咬唇,不认同却不能支声。

虽各怀心思不妨碍当下同盟

进了樟树林,谢初含缓降低马速,小跑至一间屋舍外顿稳了,翻身下马。

屋舍旁有坐凉亭,亭内有一张圆石桌,殷郎君就坐石凳上,见谢初含身穿雪色骑马装,起身笑着来迎,“小娘子轻妆堪比飞燕,比这片繁华葱林还迷人眼啊!”说着就伸长了手要拉谢初含,粉白光泽的小手。

谢初含转个圈躲了咸猪手,径直往石桌去,瞄准一把折扇扯开话题:“好精致的玉骨扇!”

拿起来细看,视线却落在其他扇子。

小说里提到谣言通过折扇散播,散要者是个好|色的炮灰,连个姓名都没,谢初含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匆匆过目,扇子上都是些寄情山水的诗赋,不带一字谣言内容。

“那是已故连没大师之作!”

连没?书中的确有一位折扇大师的后人出场,可谢初含记得似乎不叫此名,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男人,只笑着将玉骨扇递过去:“殷郎君可同我讲讲,这诗何意?”

男人豆豆眼笑意风流,将玉骨扇推回来,“小娘子若喜欢诗,我为你即兴赋首便是。”

谢初含眉稍轻扬了扬,男人缓背过身扬手感受风和日丽,脑袋慢慢转悠,朗朗声响:“小娘子回眸一笑百魅生,艳压后宫粉黛倾国倾城。蒹葭苍苍青木为阴,有位伊人在亭盈盈……”

谢初含嘴角一抽。把唐和先秦两朝代的诗结合,拆了再重组融入自己的文字,这大概就是融梗?

懒得听高级抄背书,再次看折扇,依旧没有所获,这时男人转过身来颇为自得问:“小娘子觉得押韵如何?”

对啊,押韵!

谢初含再看向折扇,试着把诗句尾字相连但不成,再换到首部一连,果然发现了猫腻。

“藏的真好!”

谣言的来源竟是藏头诗,可男子不像作诗者!

男人错解谢初含对他欣赏,手缓缓搭在折扇骨架左端、谢初含左手下边。

谢初含沉思之际未有察觉,此时亭外一声高喝:“谢初含你好不知羞!”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草木灌丛摩挲声,谢初含收回手,男人亦然猛地缩回去,玉骨扇落地,发出“啪嗒”声脆响。来者是两名身着朴素的男子,男人松了口气,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玉骨扇。

想起昨夜在华宁苑外遇上高琴玉,谢初含意识到不妙,正要和事先埋伏好的人发暗号,可高琴玉率先打乱棋局。

“敢和世子妃行苟|且,你是活腻了?”高琴玉迫不及待定罪。

惠妃心急地亮出令牌:“我乃蜀王的惠妃,若你如实相告,我暂且留你一命。”

此举激出男人杀心,他按住谢初含薄肩,抽出袖里的短刀,逼上她脖子,“敢算计我!”

高琴玉、惠妃愣了一瞬。

死无对证,她们会被王妃、蜀王怪罪,且万一男人发疯要灭口,她们亦危险。

“住手!伤了世子妃你也逃不了!”高琴玉强打鼓气。

惠妃强行镇定谈条件:“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蠢货二人组!男人定然意识被引蛇出洞了!谢初含看向一处。

“不可!”暗处的何翦再也按捺不住,窜出绿林,再补现身,夫人怕是有性命之忧。他到惠妃、高琴玉中间,低声道:“此人是世子妃设计引出来散播谣言的刺客。”

他的解释二人不买账。

“哼!”高琴玉从鼻子里发出笑,指着石桌上的东西,“见过刺客带女子去凉亭里吟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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