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想一下,为了一个背叛我的男人的钱财,去证明本就无罪的我确实无罪,这到底值不值得。”
“另外,这未免太可笑了些!他明明死了,却还是要闹得我不得安生,我不喜欢这样。”
这世间万分道理,难敌一句,我不喜欢。
当没了感情的牵扯,反而跳将出来,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过去种种。
不过是,恩怨情仇一场空。
更别提,对帝青来说,洛桑除了脸和身子不错,也没什么优点了。
可在路孟和监控器后的人们看来,
帝青刚刚那一哭,像是把她从对洛桑的感情中完全解放了似的。
她已经完全不再在意,杀死洛桑的到底是谁了。
她抬手,从空间仓中拿出了一大堆文件,“这是我自旅游以来,到达各个星球时所办理的居住证明,还有各种能核实我到了什么地方的证明。我想,应该可以洗脱我的嫌疑了。”
文件乱糟糟的放在一起,凌乱不堪,显然,是主人仓皇下收拾好的。
似乎注意到路孟狐疑的眼神,她有些苦涩的笑了,“您看了我的报告,应该也知道,我是一名研究星际旅行学的老师。这次出行不仅仅是散心,更主要的是对我研究的方向进行一些实地考察。”
“收到你们消息的那天,我在进行课题信息方面的整理……”
然后就仓皇的赶了回来。
恢复冷静状态下的帝青,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每一条都有理有据,极力维护自己。
她平静的话语让路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帝青也不想再听她说了。
帝青将文件放在桌上,起身,对着路孟歉意的点点头,“若是还要有其他配合的,请尽量一次性提出来 ,我会帮忙的。另外和洛桑的死有关的一切,都不必和我说了。”
这简直就差明说,以后有事没事,都少找她了。
路孟有些尴尬,但又有些莫名的爽感,这位帝青女士,显然非常理智,理智到不愿沾染前夫死去后,可能带来的任何麻烦。
甚至连前夫的财产都没有兴趣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没多爱他,但在同为女性的路孟看来,却是刚刚好,只有学会真正爱自己,才可以爱别人啊!
哪怕在先进的星际时代,男性出轨的频率也仍然大大多于女性,理由各式各样。
什么她忙于事业,无心于我。
什么她天天粘在我身边,太烦了…
诸如此类种种,路孟看得太多。
但,并不是每个女性,都能像帝青这样,干脆利落的解决这样的麻烦。
所以,路孟很开心,有人能够清醒的脱离婚姻的漩涡,维持真正的本我。
但,路孟开心,有人就不太开心了。
审讯室厚重的银色大门被推开,一位用黑色制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一截修长脖颈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整个审讯室就陡然逼仄起来。
男人金眸在路孟身上虚虚一点,就平静的跳到了帝青身上,居高临下的视线中暗含审视。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未洗去的血腥味,以及那冷兵刃一般的锋利感,到底带来了多大的压迫感。
路孟头更痛了,队长来了,这事儿是没那么简单啊!
帝青没敢多看,垂着头,眼睛匆匆一瞟,只觉得这人容貌太盛,金眸一瞥,像是什么都被看透了。
偏偏那让人浮想连篇的迤逦之色,都被他金眸中的冷淡,以及身上的制服压的严严实实的。
让人不敢生出半丝冒犯之意。
她身体一摇,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像是有些畏惧似的,别过脸,“我能走了吗?”
路孟见自家队长这样,连忙打着哈哈,“哈,当然可以……”
话还没说完,男人磁性冷硬的声音响起,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路孟。
“——不行。”
帝青长睫一颤,抬头,望向那自进屋以来,一直盯着她的男人,嘴唇翕动,“我现在应该还是公爵夫人,你们没有资格扣押我。”
帝国对贵族有许多优待,其中就包括这样一条,身为公爵的直系亲属,在未被确认其确凿犯罪事实前,拥有不被拘禁的基本权利。
而公爵死后一个月内,其直系亲属扔可保留各项基本权利。
帝青言下之意,无非是哪怕洛桑死了,可作为他生前妻子的她,还拥有贵族的权利。
君雾挑挑长眉,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挑剔的点了点桌上的资料,轻描淡写,“不仅仅是洛桑公爵被杀一案,还有夜游星盗团在帝国洗劫一案,两案叠加,我很抱歉,”
君雾金色的眸子久久注视着面前眉眼不虞的女人,“您得暂时留在这儿了。”
帝国也不好对贵族太过优待,因此,若是贵族同时与数案关联,可由主案方决定,是否关押。
帝青眼下面对的就是这种局面。
帝青一愣,从一旁路孟古怪而又不可思议的表情中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她面上涨起愤怒的红晕,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冷冷的点点头,“好,那请问,我一名老师,能和臭名昭著的夜游星盗团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能给出确切的理由,我拒绝回答后面的任何问题,直到我的律师过来。”
从帝青倏地冷淡下的眉眼,君雾能看出,这位女士是在保持着自己最后的礼貌,强忍着不把那一大摞文件扔到他脸上。
该说,怪不得是那个人的妹妹吗?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