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已就不必了,还望诸位今后在各自的职位上,洁己奉公,忠于职责,就当是报效于我大缙了。” “陛下贤明。” 皇帝常有而贤主却不多,昌盛帝这般谦恭下士,让一众新科进士们恨不得立马为他肝脑涂地。 这收买人心的手段,看得许怀谦暗暗叫好,士为知己者死,别说下面这些其他本土进士了。 就连他这个穿越而来,没经过皇权洗脑的现代人,看到如此一个深明大义,德隆望尊的皇帝,都很有想要为他卖命的冲动。 “圣不圣明,留有后世评说,”皇帝淡笑了一下,并不在意,又重新举起酒杯,“诸位请!” 许怀谦和其他人一样举起酒杯,要与皇帝共饮。 皇帝瞥了眼许怀谦举起来的酒杯,向身后的内侍说了一声:“给许状元取一壶果酒来。” 内侍立马去取了一盏果酒来,将许怀谦桌上的酒,连许怀谦倒好的一杯酒都给取走了。 重新端着果酒的许怀谦:“……”他好像个被迫来参加宴席,偷喝酒被家常发现的小孩啊。 的确,他这个年纪,在昌盛帝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孩么,还是一个身体不大好的小孩。 若是,许怀谦天资平庸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个天纵奇才。他刚刚随手指点进士们的话,都由内侍一五一十地报给了他听。 这样的栋梁之材,若是因为照顾不周而早逝,该是他大缙多大的损失! 一心想要改变缙朝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许怀谦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看到内侍给他换了果酒后,满意了,再次与众人道:“请!” 喝着果酒的许怀谦再次收割了一波众位进士羡慕的目光。 虱子多了不怕痒,从他中状元开始,许怀谦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可能不会很太平了,这会儿被众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现在的身体,能维持不咳嗽已经是极力压制的结果了,喝一点酒看似没事,但保不准会要他命,为了小命着想,喝果酒是再保险不过的事了。 历届琼林宴都要吟诗作赋,这届琼林宴考的时政,且皇帝又厌恶诗词歌赋,没有皇帝的命令,众位进士不敢轻举妄动。 坐在上首人老成精的皇帝,又如何不知下面这些愣头青的想法,酒过三巡后,抿唇笑道:“只饮酒吃茶,未免太过于单调,我这里有个题,众位不妨来答上一答。” “陛下请讲!” 一听有事干了,刚在陛下面前表过忠心的众位进士们,全都眼睛亮了。 琼林宴不仅仅是为了给他们这些新晋进士庆贺,还有让他们这些新晋进士在陛下面前露脸的作用。 毕竟,一科三百多个进士,除了一甲,很有肯定也就只有二甲前几名能够让皇帝记住,其他人都相当于是被放逐了。 错过了琼林宴,以后再想让皇帝注意到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被皇帝注意能有什么好处呢? 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就知道了,处处留意,处处照顾。 以后朝中有个什么职位,陛下想到状元,顺手就给了。 而他们这些皇帝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进士就有些惨了,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慢慢往上爬。 不是说慢慢地爬不好,而是明明有捷径,为什么不走捷径? “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帝看他们这一个个积极得不行的样子,心中就欢喜,他就喜欢这种的,“这不是刚科举过嘛,翰林院大学士向朕汇报了一个问题。” “教育!”皇帝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众人,“天底下的书院,究竟该怎么教育才是对的?” 以前的教育就是遵循着科举而来的,科举要考诗词歌赋,书院就教诗词歌赋,科举要考时政,书院就引导众学子往时政上去学,但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这次科举改革就出现了问题,仅仅只是改革了科举的方向,一时间全国上下,各个承宣布政使司都出现了,不会教、不会学的情况。 “教育乃国之根本,臣认为——”皇帝问罢,就有人就站了起来,“国家需要什么样的教育,就应该推行什么样的教育。” “还行。”皇帝颔首,这不就跟现在一样么,他要什么底下的书院学塾就培育什么,看似不错,但从长远来看,以后他不再需要时政类的人才了呢? 再改革科举是不是又会遇到像这次改革科举一样的情况? “臣不这么认为,”沈温年也站了起来,“臣认为教育应该是像读书那样,是为了思礼制,明事理,辩是非、知善恶,臣认为应该选一些,有好的思想品德的书来教育。” “不错,”昌盛帝颔首,再问,“还有吗?” 孟方荀也站了起来:“教育是为了让人开阔眼界,变得有学识有才能的,我觉得教育应该往学识与才能上发展,这样以后不管他作为人民还是为官为商,他都有自己的见识与才能。” “好!”孟方荀不愧和许怀谦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让皇帝开口叫好,不过他总觉得,这些还没有抵达他心里的那个点。 有这几个人做引子,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起来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许怀谦听他们讲得津津有味,他喜欢这种每个人都发挥自己思想的畅所欲言,而不是一味地为了讨好上位者,谄媚逢迎。 许怀谦正听着的时候,皇帝看了他一眼:“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