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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一种把自己的族名告诉她的冲动,但这种冲动最后还是被他压制了下来。
…
两天后。
女孩子照旧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她脸上愁云遍布。
直到看见汪灿走进凉亭,脸上才扯出一抹笑容。“王山,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你会来吗。”
“…这么快吗。”汪灿倒茶的手顿住,垂下眼去,女孩看不到他的表情。
怪不得,这几天他看管家一直在忙里忙外,一直往解家运大红灯笼和一些喜庆的结婚用品。
“嗯。”女孩点头。“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
“如果后天你能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她脸上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悲伤,嘴角挂着苦涩的笑。
“好,玲玲小姐,我一定在人群最前面看着你。”汪灿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太好了。”女孩脸上的表情又高兴了几分。她似乎不在意和谁结婚,只要汪灿能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当天晚上,汪灿在花园中等了一夜,女孩也没有来。
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关玲在那天下午被送到新月饭店,那里将作为她的出嫁时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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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婚礼当天,关玲的婚礼排场很大,除了包括陈霍两家在内的九门各家,与解家有往来的生意人也都来参加婚礼。
汪灿混在街边那些欣赏一排排豪车的人群中,紧紧盯着其中一辆黑色轿车。
那辆轿车正好停在解家门口的红毯上,后排开门,身穿深红底金线长袍马褂的解雨臣下车。
他向车内伸出手,牵出一个身穿古代大袖婚服,头顶盖头的新娘子来。
汪灿看不到女孩的脸,只能看到女孩苍白的手指。
他不知道关玲能不能看到他站在人群中,但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他在解家的任务已经结束,成功接触到关玲后,汪家就让他离开。
只不过是他自己为了完成关玲“来参加她的婚礼”的请求,才多留了两天。
他目送女孩被解雨臣牵着走进解家,悄悄转身离开。
是否留恋,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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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与关玲见面时,是在解雨臣的葬礼上。
彼时他已经成功混进九门陈家,在陈家当起了卧底。
在听说解雨臣在火车上被汪家人解决时,他呆愣了很久。
解雨臣死了。
那她该怎么办?
汪灿在陈家卧底的这段时间,他得到了很多信息。
陈家和霍家对解家盘口和宝胜集团虎视眈眈,原本解雨臣在时,他们是不干光明正大对解雨臣出手的。
可如今解雨臣死了,解家就剩下能名正言顺当家的新婚妻子关玲。
她真的会像待宰羔羊那样,被饿狼拆解入腹。
他跟着陈家当家的陈金水一起去参加葬礼,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关玲。
最后一次见她,她身穿一件深红色嫁衣。这一次见她,她穿着黑色长裙,胸口带着白花。
陈金水对解雨臣出言不逊,汪灿才懒得管,但陈金水竟然敢打关玲的主意。
他握紧袖中匕首,很想把陈金水刀了。
霍陈两家拦住了霍家的那个霍秀秀和一个胖子,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代表宝胜的解雨臣私人印章。
那个胖子打开衣服,他腰上竟然缠着一串炸/药。
汪灿汪家人的身份暴露了,一个蓝袍藏人要将他带走。
他不得不在解家门前和蓝袍藏人开打,但显然他的身手远不及对方,被对方反制住。
“他,怎么了?”女孩的声音响起,汪灿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还是发生了,他的真实身份在女孩面前被揭露。
“别怕,小花媳妇儿。”那个胖子安慰关玲。“一个汪家的卧底而已,我们会把他带走解决掉。”
汪灿不敢看她的眼睛,一直垂着头。他骗了她,他可以想象到女孩的眼神。
震惊,失望,还有他不想看见的情绪。
蓝袍藏人一个手刀将他敲晕,他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就是:
任务失败,所有方面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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