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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赠(2 / 3)

没那个钱还来逛什么店?”

张穆清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许是耳濡目染学到了哥哥的刚直不阿,他也是一身正气,见伙计不仅漫天要价为难一个比妹妹还要小的姑娘,还出言不逊讥讽她,登时站了出来:

“你们店大欺客,看菜下碟,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这副七巧板我先前有所耳闻,沈直讲说过,若有人能原原本本地拼凑出完整的一幅画,一两银子都不用付就可以直接带走,你怎么不说?”

盛婳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规则。

也是,沈椼那人怪得很,虽然东西是他自己拿出来卖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不然再高的价格也只会显得他的作品过于廉价。

即使是这样,面对伙计的隐瞒,她依然还是气不起来。毕竟上辈子身居高位多年,使她实在懒得跟这种无名小卒吵起来。

而且她甚少出门,这伙计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倒也正常,所以即使他口出狂言,她也只觉得好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反倒是张穆清跳了出来,比她本人更像被挑衅的一方。

这种有人站出来替她出气的感觉还蛮新奇的,但盛婳还是不禁有些心虚——刚刚张穆清同李傲争辩时,她因为两人争抢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只是给店家白白进账,并没有上前去帮腔,这会儿张穆清替她挺身而出,倒衬得她被人家以德报怨了。

那伙计一向粗横惯了,没想到有人敢反驳他,一下子噎住,半晌才指着盛婳嘴硬道:

“我就算说了,她也拼不出来!沈大家这幅‘画中画’可谓是心思灵巧,细节颇多,寻常人根本无法窥见这两幅重叠画作的庐山真面目,更何况一个没有教养、装模作样的土包子!”

“……”

没有教养?

这下盛婳可就真的不爽了。她不允许有人轻易否定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当即便冷笑一声:

“好啊。”

话音刚落,那伙计便扬起了下巴,正想给出一个一刻钟内拼完这幅画的苛刻要求好叫她出丑,谁知盛婳完全不接招,将整副七巧板推到他面前:

“听你描述,想必你比我还要厉害许多,又对这里的东西了如指掌,既然这样,你行你上。”

伙计:……

盛婳站在原地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拼啊。”

那伙计憋红了脸,梗着脖子道:

“我又不买东西,干嘛要拼?”

盛婳点点头:“这样啊,那你方才的语气还说得好像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上面的画了。”

伙计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正巧这时候崔树旌拎着两罐盛着甘蔗汁的竹筒从正门踏入,见店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行注目礼,不由得凑到盛婳身边问:

“怎么了这是?”

盛婳还没说话,这伙计便抢先道:

“崔公子,您赶紧劝劝这位姑娘吧!她看中了沈大家的作品,既付不起钱又拼不出完整的画,恼羞成怒便做那强盗行径,执意要将东西带走,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啊!”

倒是个会演戏的。盛婳抬手止住了一旁张穆清又要义愤填膺大胆开麦的欲望,气定神闲道:

“谁说我拼不出来?”

巧了,她刚好就知道拼好这幅画的捷径。她与沈椼交好,沈椼也自然不吝于向她透露一些旁门左道——他作这种画,一般用的是一种特制的墨水,能在不同的光线角度下呈现出两种色彩,比如从左看颜色为黑,从右看颜色又变成了白,而沈椼在这副七巧板上所作的画很显然正是利用了这种墨水的神奇之处,才造就了这幅独特的“画中画”。

沈椼在画类似的作品时曾经告诉过她,在作画过程中需要先画出第一幅画,待它风干、在表面形成一层包浆之后,再在上面画出第二幅,即完成作品。

如果这时候往上面洒些水液,第二幅画的颜色就会渐渐消退,露出第一副画的真实面貌,待水干之后,便又能出现“画中画”。

拼不出这种画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角度不好找,两幅画若隐若现时会干扰人的判断力,分不清是哪一幅,但如果目标只剩下一个,那事情就好办了。

盛婳接过崔树旌手里的竹筒,不顾伙计瞬间瞪大的眼睛,直接往那放在主桌上的七巧板轻轻一淋。

“你干什么!”

那伙计急得惊叫一声,刚想打掉盛婳的手,却被崔树旌不悦地捏住了手腕,嫌弃地丢开:

“华朝公主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闻言,伙计一瞬间呆若木鸡。

一旁的张穆清看向盛婳的眼神也变得恭敬起来。

盛婳没注意到那伙计十足懊悔的眼神,只专心致志地盯着七巧板各部分颜色的变化。

随着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一团团黑影渐渐褪去部分颜色,显露出原本真容,她便立刻上手,很快就将第一副画拼好了起来。

由于第一幅画的表面上盘了一层包浆,上面的水渍很快便会风干,盛婳拼好的同时,第二幅画也显现了出来,成为了一幅完整的“画中画”。

从伙计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两幅交替而现的画,这下他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对于华朝公主,整个天韶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言中的她天资聪颖、深受圣宠,还刻苦好学,从不耽于玩乐,甚少现于人前,更别说出现在这条古玩街上,所以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这回总算见到了真人,但同时他也把她得罪狠了。

伙计心里欲哭无泪,但好歹在贵人圈子里混了一段时间,倒也能屈能伸,盛婳拼好之后,他便战战兢兢地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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