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周身的寒意散去了许多,但那般似是无穷尽的饥饿依旧存在。 他感觉,那滚烫的汤,越发吸引人。 仿佛那缸热汤有着魔力一般,时时刻刻吸引着自己的神经。 “我,我不想吃人。若是吃了人,那与妖兽邪魔又有何异?”陈休紧咬牙关,开始吞食沙土,以抵抗这般饥饿、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暴风雪加剧。 破旧的古庙似是于风雪之中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乱入的寒风如利刃掠过,又痛又冷。 陈休咬着牙齿,靠近火堆,依靠心中的信念抵御着饥饿。 “我,我忍不住了。我,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夜半,风雪急骤,寒冷达到了极致。 艰难抵御饥恶和寒冷的少妇如野兽般挣扎着,她靠近了那锅沸腾的热汤,颤抖着喝下,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 陈休的眼中有着几分匪夷所思,艰难道:“那,那是你的孩子啊!” “我,我已经恶了三天三夜,我要死了。我,我才活下来的,我不想死。”少妇如疯魔般喃喃开口,似是不愿意接受这般现实,眼中唯有惶恐和不安。 她的眸子死死地落在陈休身上,呢喃道:“你也喝下吧!喝下去,就不冷了,就舒服了。” 滚烫的热汤就这么送到了他的嘴边。 诱人而妖异的香味席卷,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味之物一般,引动着陈休体内的馋虫。 即将被压制的饥饿之感,再度涌上心头。 “吃吧,吃吧。” 少妇双眸空洞,似是入魔般呢喃着:“吃下它,你就不会饿了,也不会感到冷了。” 陈休紧咬着牙齿,双眸缓缓闭上。 她,已经疯了。 或者说,她已经入魔了! “我不会吃的。哪怕是你在劝我,我也不会吃的。” 他压制住内心的饥饿,疯狂警告着自己,抵御着那股疯狂的渴望。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少妇仿佛入魔一般,一直在呢喃着,想要让陈休饮尽那一碗热汤。 夜尽天明,天光终于破晓。 被饥饿折磨到近乎疯狂的陈休,颤抖着睁开了眸子,只觉得那温和的阳光似是笼罩自己。 一切的寒冷和饥饿,都似是被驱散一般。 眼前的诸多光影消散! 破庙、风雪、少妇、几个食人的恶徒,以及堆在庙宇角落的尸骸,一一散去。 陈休的眼眸变得清明。 他再度睁眼看清世界时,已然站在了书院的门前。 “恭喜啊,状元郎。这次,可是皇上钦点的六品官位!!” “是啊!第一次当官,就成为了六品官,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 “可不是嘛?我当年中了进士,初入朝为官,也只是九品小官。如今,贤弟一朝见得天子,那就是六品官位!可想而知,贤弟的未来,将是何等光明磊落,我都不免有些嫉妒呢。” “贤弟,除却老师之外,那就属哥哥我当初在书院最照顾你了。这一点的小忙,你应该不会推辞吧?” 恭贺声,庆祝声,欢笑声,以及请求声接连不断。 被围在中央的陈休只觉得有些恍惚。 他摇了摇头,记忆终于清晰:自己是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而今连中三元,在乡试、会试和殿试之中,都夺得了第一!当今天子龙颜大喜,授予六品官位,三日后启程。 现在,自己是前来拜别昔日的同窗,以及面见自己的老师。 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疲惫,很累也很困,意志似是有些涣散! 这时,有着衣衫华丽的老者缓缓而出,看着陈休微微点头,以不容商榷的语气缓缓道:“陈休,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弟子,如今连中三元,被授予六品官位。为师,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够答应。” 两旁恭贺的诸多学子,皆是很识时务地退开远离,空出一方安静之地。 “老师请说。”陈休颇为恭敬地道。 师者如父,更何况,自己确实在老师的门下,学习了十年之久。 “不错,还没有忘了我这个老师。我还怕你成为了六品大员之后,就忘了我呢。”老者话语间有着几分深意般开口。 陈休连忙拱手,行弟子礼,连声道:“岂敢,岂敢?” 他知道,老师这是在敲打自己。 “不错。”老者瞥见陈休的紧张,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我要请你帮忙的事,说难倒也不算太难。我的儿子,就在你即将去往的江南治下。一年前江南大水,他赈灾不利,又看守粮仓失利,导致江南遍地哀嚎,饿殍遍野。你此番去往江南,还得提携提携他啊!” 话语看似温和,实则颇为霸道。 还,还提携? 陈休的眼中有着几分为难之色浮现:“老师,弟子这里说一句。赈灾不利,这是朝廷的大罪。粮仓失守,导致江南灾祸,那更是罪加一等。这样的情况下,弟子不定他的罪,已然是尽了莫大之力。这,这还怎么提携?” “怎么?你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