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这一切还是杜院长你的面子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反正面子上这一关,现在看是过得去了。 就这么很无聊的吹嘘了一阵之后,几人也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不过此前尤主任他们已经开过会,该确定的东西都已经确定过,所以今天的唯一一个工作,就是赶路,然后在省卫健委办公厅一名同志的引导下,直奔当地卫生局,再由当地派出人员一起前往。 第一个要走访的对象,是渭县武乡的一名老中医及他的儿子。 “杜主任,这是咱们要走访人员的详细资料,您一边看我一边说。” 在车上,杜衡伸手接过了资料,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同时那位递资料的同事说道,“这位老先生行雒(o,四声),今年八十四岁,是跟随他父亲学习的中医,典型的家传医学。 建国初期,在当地就已经很有名了,所以当地在筹建县医院的时候,老先生连同他的父亲,就被聘请进了医院。” 杜衡没有翻看资料,而是闭着眼睛养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上车开始,他好像就有点晕车,脑袋一直嗡嗡的响。 “雒老先生的名声我听说过,他的很多治疗案例我也学习过,可以说是咱们本省甚至在全国,都可以排得上名的大内科专家前辈。” 杜衡轻声的说道,“八十年代初期,渭县突发白喉,当地县医院、县中医院等所有医疗单位因为技术水平,还有药物短缺的问题,死亡率居高不下。 当时雒老刚到四十,是他顶着压力,在自己家里接诊了十名被县医院和县中医院拒收的学生患者。 而他也是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将这十名学生从死神的手里抢了回来。 而这也是雒老真正的成名之战。” 但是杜衡却突然轻轻的叹了口气,“当时就有金州甚至是来自首都的邀请,想要邀请雒老离开渭县,但是雒老心系家乡,他婉拒了当时所有的邀请。 但也因为这样,在渭县这个偏僻的地方,雒老这样的人物也变得声名不显,进而被人彻底的遗忘。 太可惜了。” 杜衡怅然若失的长出一口气,“算了,雒老现在已经退休了,这次重点的走访对象是雒老的儿子,你还是说说他的资料吧。” 旁边介绍信息的同事也跟着长吁一声。 雒老先生的事情,他也是到单位看了资料之后才知道的。 当他看完雒老的资料后,他觉得要是雒老就算不在首都,就在金州从业的话,金州乃至本省的中医事业,肯定要比当前高一个档次,他自己的成就肯定不是现在这么空白。 或许金州的第一个国医大师,就是雒老了。 时也命也,说到底也都是个人选择罢了。 叹息过后,这位同事才慢慢说道,“雒老先生的儿子雒登,今年六十一岁,小学文化,师承雒老先生,听说已经尽得雒老先生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但是雒登老师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学业成了他最大的一个障碍,让他进入不了医疗单位。 加之后来从业资格的审核改变,雒登老师始终拿不到行医资格,长时间属于是非法行医。 根据渭县传回来的资料看,这些年里,雒登老师一共被举报过四次,但是当地卫生局知道雒登老师和雒老的情况,象征性的处罚过一次,此后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衡闭目倾听,但是心里却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从业资格,这是多少家传医学大夫的噩梦;而非法行医,这又是多么冰冷而残酷的一个词。 而说话的同事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后来雒老退休进入到自己诊所,这些事情才得以消停。 但是雒老的年纪毕竟大了,雒登老师不能一直挂着雒老的名义行事,所以卓局长上任之后,对雒登老师签发了特殊中医从医从业资格证书。” 卓局长?! 闭着眼睛的杜衡,嘴角悄悄的升起了一丝笑容,这么有魄力的一个人,那可是自己的师伯啊。 要知道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之所以有这次的这个行动,正是因为自己师伯第一个在全省签发特殊中医从业资格证而促成的。 一个人推动了一个行业的发展,杜衡想想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心底的骄傲都要蹦出来了。 忽然,杜衡嗤笑出声,因为他想到了栗沁昨天说的事情。 自己的师门放在全国去比较,确实不够耀眼。 自己的师傅能力一般,而且自己在最初的时候,对于和李建卫的关系,也是相互利用比较多。 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就发现,李建卫看病的水平确实不高,甚至看病问诊的过程非常的刻板教条,但是他却用他自己的能力,以一个教师的身份,为这个西北贫困省份培养了成百上千名的中医大夫。 让他们在全省各个市、县、乡,尤其是大部分的农村偏远地区,为数以百万计的老百姓服务着。 他们的技术不华丽,开药也不简洁亮眼,但是却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解决了问题。 而他的师伯,也愣是以一己之力,背负着有可能让他失去一切的压力,推动了对中医从业的重新审核。 另外,他们这个省的中医重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