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暗部也好。
这么想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等伤一好,我就去报了名。
签完生死状,我领到一枚圆圆的数字牌,然后用两次轮回通过了一场让考生自相残杀的选拔考试。
后来听顶头上司团藏说,我是那场考试唯一的外来者,其他人从孩童时代就被挑选到这里一路训练上来,最后却还是被我这个外人夺走了首席的位置,很不甘心。
难怪。
我忽然明白了第一次死那么快的缘由。
总之,我好像从团藏那里获得了“逸秀之材”的称号……?
“我在你还小的时候见过你一次,那时候……诶,没想到竟然是张没刮开的彩票。”团藏从桌上挑了张面具,我低头接过来,“我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热泪盈眶,把团藏吓了一跳:“值得那么高兴吗?”
“当然。”
原本的平行线产生了交集,是因为我确实的改变了吧。头一回获得实感,我感动万分。
不知为何,团藏把桌上几只甜柿塞给了我。
“木叶今晚有祭典,好好玩。”
于是我,一张没刮开的彩票,捧着新面具,期待地按响了卡卡西家的门铃。
卡卡西笑着开了门,瞥见我怀里的面具,一瞬间狰狞了起来。
……我被赶出来了。
失望吗?
倒也没有。
因为卡卡西从来不是为了他自己而生气,一次都没有。
明明被拒之门外了,我却一个人在乐呵呵的想着那个人的好。
也太奇怪了。
木叶的主干道上挤满了出动来看烟花的人。
我挤在混杂的人潮中,迎面的路人撞到了我的肩,刚想道歉,却见那人抬起头,一副恐惧到失魂的表情。
“抱歉!真的对不起!!”
路人落荒而逃。
疑惑地摸着脸,侧过头,发现原来是卡卡西站在了我的身后。
可他是如何从那么多人里准确找到我的位置的呢?我忽然有种自己和卡卡西看到的世界大不一样的感觉。
无论世界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即使是痛苦的记忆,也希望他能偶尔想起我。
我被自己瞬时产生的想法吓了一跳。
甚至有些惶恐。
我们和人群渐行渐远了。
“我很担心。”他说,“看到现在的你,就回想起过去的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那个时候我的身边还有同伴阻止我,只用失去眼睛就能了事,可是现在,没人阻止你的话该怎么办呢。”
即使只言片语,这是卡卡西第一次主动和我提起他的过去。
“现在的那只眼睛……”
“是朋友的礼物。”
“是很珍贵的礼物吧。”
“啊。”
我夹在不想让卡卡西担心和让他继续关心自己的欲望之间摇摆。
“知佳,”他拍拍我的头,停顿了下,“我不希望你遭到危险。”
“根的想法异于常人,那群人是彻底的个人实力主义者,不能用常理衡量,你在里面……至于团藏,要是被指定为继承人,就真的没法再回到阳光底下正常地生活了啊。”
“但是,有卡卡西在呀。”
我浅浅一笑。
“像今天这样,感到危险的时候,就拉我一把吧,卡卡西。”
我朝他伸出手。
与其说是在向可靠的前辈撒娇,更像是想将他变成共犯。
卡卡西凝视了我许久,久到烟花忍不住从背后升起绽放,我听见他的声音轻得溶进了空气里:“我保证。”
他没有握住我的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是他最后一次唤我的名字。
如卡卡西所料,团藏似乎很看重我,还将地下书库的钥匙分了我一把。
地下书库几乎涵盖了所有关于木叶从创立以来的书面报告,其中也包括团藏私藏的二代目火影的手记。
从手记里,我了解到了关于写轮眼的部分真相。
从老旧的木质天顶的缝隙中漏下了几片光斑,落在了手中泛旧的纸张上。
那颗嵌在卡卡西左眼眶的红色眼睛,来自友人的珍贵礼物,它的光明也转瞬即逝。
我不想自我感动,也不想做无用功。
只要。
如果能帮上那个人的话。
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即使那个人从此不再叫我的名字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