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联系上方面军司令部,桌上的电话铃声先响了起来,索科夫连忙拿起了话筒:“我是参谋长索科夫中校,您是哪里?” “参谋长同志,”听筒里传出了工兵连长的声音:“……我们只有不到二十公斤炸药,无法同时炸毁阿克塞河上的两座桥梁,您看能否给我们补充一部分……” 你们没有炸桥用的炸药,找我有什么用?索科夫的话都到了嘴边,忽然想起自己是南方集群的参谋长,虽说只是暂时代理的,但工兵连长所提出的问题,自己还真要想办法解决。他思索了片刻,随后对着话筒说道:“工兵连长同志,你放心,我会帮你们搞到炸药的。现在我命令你,先把手里所有的炸药,都绑在桥墩上,等德国人一靠近,就立即炸桥。” 放下电话,索科夫开始思索,工兵所需的炸药应该找哪个部门。想了一阵后,他想起当初奥佐尔在开挖工事时,曾经使用过炸药。对,就找城防委员会,他们的仓库里肯定有工兵需要的炸药。 拿起电话,索科夫忽然又想到,自己除了认识奥佐尔外,好像根本不认识城防委员会的人,如果要想搞到炸药,还是只能找奥佐尔帮忙。想到这里,他让通讯兵接通了马马耶夫岗的步兵旅指挥部。 听到西多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索科夫立即大声地说:“参谋长同志,能听到我说话?我是索科夫中校。” “能听到,旅长同志。”西多林得知打电话的人是索科夫之后,着急地问:“你们找到司令员同志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索科夫响亮地回答说:“他如今一切都好。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所携带的电台,根本无法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待会儿要是你再和他的指挥部联系时,记得告诉舒米洛夫将军,说崔可夫司令员已经在集团军的左翼,组建了一支南方集群。” “放心吧,旅长同志,我会尽快将这个消息转告给舒米洛夫将军,以便让他早点安心。”说完这番话之后,西多林又试探地问:“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到马马耶夫岗。”索科夫对着话筒有些无奈地说:“崔可夫将军如今任命我为南方集群的参谋长,在他解除我的职务之前,我恐怕暂时无法回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马马耶夫岗就由你和政委负责。” “明白了,旅长同志。”西多林恭恭敬敬地问:“您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事。”索科夫担心西多林挂断电话,急急地说道:“城防委员会的奥佐尔少校,你能立即找到他吗?” “奥佐尔少校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和政委有事出去了。旅长同志,请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派人去找他。”很快,听筒里传来了西多林的喊声:“来人,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战士:“参谋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立即去把奥佐尔少校找来,就说旅长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西多林简单地布置命令后,催促道:“别愣着了,快点去吧。” 让战士出去寻找奥佐尔以后,西多林又紧张地问“旅长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严重吗?” “不乐观。”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德军突破第51集团军的防区,对方面军的左翼构成了极大的威胁。目前我们正在阿克塞河北岸建立防御,试探迟滞德军向斯大林格勒推进的速度。” “旅长同志,我想问问您。”西多林等索科夫说完后,有些迟疑地问:“您真的认为德国人会冲进斯大林格勒吗?” “这是毋庸置疑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瞅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崔可夫,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巷战的准备。”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索科夫听到西多林说了一句:“奥佐尔少校来了。”随后听筒里就传出奥佐尔有些气喘的声音:“中校同志,我是奥佐尔,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奥佐尔少校,我现在是第64集团军南方集群的代理参谋长,我们正在阿克塞河的北岸构筑防御工事,为了防止敌人利用桥梁渡河,我打算炸毁河上的公路桥和铁路桥。但目前我们的工兵缺乏足够的炸药,不知您能否帮我们搞一批?” 对于索科夫的这个请求,奥佐尔迟疑了片刻,随后问道:“中校同志,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炸药?” “奥佐尔少校,我不太清楚。要知道,对于工程方面的问题,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行。”索科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依你之见,要炸毁两座桥梁,需要多少炸药呢?” “中校同志,你们目前在什么位置?”奥佐尔盯着面前的地图问道:“我要弄清楚是什么地方的桥梁,才能准确地计算出所需炸药的数量。” 索科夫向奥佐尔说出了部队的所在位置后,还特意提醒说:“少校同志,请记住,我们要同时炸毁的是公路桥和铁路桥,您要确保炸药的数目足够。” “索科夫中校,”面对索科夫的质疑,奥佐尔板着脸说:“要阻止德军的装甲部队过河,唯一的办法,就是炸毁河上的桥梁,这一点,我已经在条令中学过了。” 索科夫问道:“好吧,少校同志,我想问一句,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将炸药送到河边?” “最快要两个小时,”奥佐尔在电话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会亲自带人把炸药送去的。” 落实好炸药的事情后,索科夫亲自给工兵连长打了一个电话,“上尉,我已经给城防委员会的人打过电话了,他们会在两个小时以后,给你们送去足够的炸药。看到运炸药的卡车出现时,你记得安排人去接应。” 这边刚放下电话,崔可夫就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索科夫说:“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值班军官说有一个来自西伯利亚的步兵师,将在奇列科夫和科捷尔尼科沃车站下车,让我们去接管这支部队。” “将军同志,”索科夫望着崔可夫问道:“您打算派谁去接收这个步兵师呢?” “他们下车的地点,在阿克塞河的南面,随时有可能和冲上来的德军遭遇。我不放心,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崔可夫把电报往兜里一揣,就迈步朝外面走。但走了没几步,他便停住了脚步,用手一指索科夫:“你和我一起去。” “可是,将军同志。”听到崔可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