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想法,一个在轰轰烈烈的远东战役中,只能坐冷板凳的集团军司令员,当还是不当,又有什么区别呢。但看到卢金等人都为自己即将复职而欢欣鼓舞,自己不好泼他们的冷水,只能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米沙。”等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卢金对索科夫说道:“根据冯上尉的侦察报告,我们正面的关东军除了在一些重要的地点,部署有一些防御阵地外,整个防区可以用防御松懈来形容。”
“副司令员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这种说法。”当卢金刚说完,索科夫就摆手否定了他的说法:“如果整个防区的防御松懈,那冯上尉他们又是如何在撤退过程中,被敌人所包围的呢?要知道,当时围攻他们的部队有一个中队,假如防守松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落进了敌人的包围圈?”
“这件事,我专门询问过冯上尉。”卢金向索科夫解释说:“由于冯上尉他们以前活动的范围,都是在哈巴罗夫斯克的南面,如今他们进行侦察的地方,距离原来的活动区域有两千多公里,他们和我们一样,在这里同样是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这次在敌后侦察时,他们就找了一个当地人给他们充当向导。”
索科夫听到这里,立即猜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副司令员同志,难道是向导出了问题?”
“没错。他们完成了侦察任务,在返回途中,发现向导带他们走的是一条陌生的道路,当时他还向向导提出了疑问。但对方说,这是一条近路,可以少走十几公里。冯上尉想到对方是本地人,对地形肯定比自己熟悉,自然就没有再多问。谁知走着走着,发现向导不见,就在他准备派人寻找向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关东军的包围之中。”
“这么说来,向导有问题,他是故意把冯上尉他们引入了鬼子的包围圈。”索科夫说道:“怪不得当时我和冯上尉通话时,他的语气是那么绝望,原本人数就处于劣势,又陷入了鬼子的包围圈,脱险的机会基本等于零。”
“是啊,假如不是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果断地命令炮兵开炮,恐怕他们就会在遇伏的山谷,被事先埋伏在那里的小鬼子全歼了。”卢金望着索科夫,感慨地说:“幸好有你这样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司令员,才让他们有了绝处逢生的机会。”
面对卢金的夸奖,索科夫随意地笑了笑,随即问道:“侦察小分队一共11人,只有3人幸存,那牺牲的战士遗体,有没有带回来?”
“都带回来了。”这次回答他问题的是雅科夫:“法秋申上校把烈士的遗体带回来之后,找了个向阳的山坡,把他们都安葬了。并留下了记号,等将来战争结束后,再通知他们在华夏的亲属来认领遗体。”
听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忍不住叹了口气:“雅沙,我觉得找到他们亲属的可能不大,没准他们的家人早就死在了关东军的手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使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对关东军的仇恨,这也是支撑他们战斗下去的动力。”
“如果找不到他们的亲人也没事。”卢金说道:“等战争结束后,可以在他们牺牲的地方,建一个纪念碑,让后人们记住,这里沉睡着的烈士,是为了他们的和平生活,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卢金的话让索科夫回想起了后世的一些情节:胜利节的胜利广场上,一名小姑娘将手里的鲜献给了胸前挂满勋章的老战士,并在与对方拥抱时说“感谢您的付出,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对,副司令员同志说的对。”索科夫想到在红场无名烈士墓的碑文,便随口说道:“等战争结束后,我们要在烈士们牺牲的地方立个碑,上面写上‘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索科夫的话说完之后,整个指挥部里一片寂静,不管是卢金、雅科夫,还是刚刚还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大家的心里都在重复索科夫刚刚说的那句话:“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米沙,你说得真是太好了。”雅科夫冲索科夫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经典的话。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无数的纪念碑都会刻上你所说的话。”
“冯上尉他们在什么地方?”索科夫问雅科夫:“我想和他聊聊,你能把他叫来吗?”
“没问题。”对于索科夫的请求,雅科夫答应得非常爽快,“我刚刚让阿尔特上尉带他们去休息了,既然你想见他,我给阿尔特上尉打个电话,让他把冯上尉叫过来。”
“那就快点把他叫过来吧。”虽说自己的部队参与进攻的可能不大,但索科夫还是想搞清楚正面敌人的兵力和装备情况。搞清楚敌人的底细之后,就算不打仗,只是去受降,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米沙,”卢金递给索科夫一支香烟,并划燃火柴给他点燃,笑着问道:“眼看开战在即,你有没有感到紧张啊?”
“有点。”索科夫憨厚地笑着说:“别看我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但这次的远东战役,可以说是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仗,只有打败了关东军,这场该死的战争才算彻底地结束,我们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