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真的急了,也顾不得尊卑上下,直接质问起来。 主要也是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牵挂亲人,如母亲,如父亲,如妹妹,如哥哥等等,真要是东窗事发,死的也不是一两人那么简单。 中古皇明时期,蓝玉被洪武大帝以谋反罪诛杀,连同被杀的,多达十五万人(并非真实历史,进行夸张处理),这还只是疑似谋反,而无实证。 孟家如今虽远不如蓝玉那般声威赫赫,军中翘楚,但私匿军械被查清,谋逆之罪坐实,被株连,死个几万人也不嫌多,波及如此之广,怎么能不郑重以待? 孟昭此时虽然也有点发虚,但仍然保持镇定,瞪了一眼孟川,道, “五弟,怎么可如此放肆?我相信大伯和三叔,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其中定然有咱们不清楚的隐情,稍安勿躁,听大伯和三叔怎么说。” 孟继祖赞许的看了一眼孟昭,点头道, “不错,昭儿沉稳得当,遇事不慌,有静气,这一点川儿你要多多学习。 至于军械之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咱们贵勋世家,但凡有些实力的,哪个不曾做此准备? 平安年代,这自然就永远不见天日,若是时局有变,最不济也能以此自保。 至于涉及谋逆,按照大雍律令,杀人者,当判斩首之。 昭儿且不去说,川儿,你杀了多少人,手上染了多少血,自己不清楚吗?” 孟川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属实也是被问住了。 的确,为了让自己的武道精进,他曾化名外出,斩杀江湖中人,增强对敌经验,双手染满鲜血。 按照法律,死十次也不嫌多,但偏偏,他从没担忧过这方面的问题。 其一,自然是庙堂和江湖有默契,江湖事,江湖了,只要不是滥杀无辜百姓,一般都不会过问这种江湖仇杀,其二,孟家的背景让他颇有些肆无忌惮。 至于私匿军械,这等重罪,性质上和杀人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个死字。 假如真如孟继祖所说,似乎也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相比之下,孟昭想的就更多了一层。 贵勋世家,假如真的都是如此想法,做法,那么此时隐藏在大雍皇朝之下的力量,该是多么庞大,若是爆发出来,又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朝廷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还是已经默许,因为无力阻止。 与其说是孟家如此大胆,不如说是孟家所在的那个庞大利益团体,如此大胆。 不但胆子大,而且实力也足以强到掀翻皇朝的程度,这才让皇室投鼠忌器,装聋作哑,只能另寻他法,收拢皇权。 当然,用另一种角度解释,大雍都是他们一起创建的,反大雍,就是反自己,就算匿藏了些军械用,也没人会用来造反。 最后,就是孟昭看着阴恻恻的孟继祖和孟弘道,再次想起之前那个问题。 孙家知道这件事,是自己通过渠道,还是孟家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呢? 这些军械,真是孟家为自己储备匿藏的,还是别有他用? 孟家属于贵勋世家,也是泰山会盟者之一,相当于大雍皇朝的创始小股东,总是有一些特权的。 但孙家不同,彻头彻尾的草根,实力虽强劲,但都是仰仗于他人。 万一,说的是万一,他们的靠山倒了,再闹出一个藏匿军械,意图谋反的事情,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直接被按死,没有丝毫的翻身可能。 但,这些都只是孟昭自己的猜测,做不得真。 而且想要影响孙家背后的靠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人家身处玉京,乃大帝近臣,孟家鞭长莫及,也未必有那个能耐。 这时,孟川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家大伯和老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情,他这是杞人忧天,憨憨一笑,摸着脑袋向两人道歉。 孟弘道没好气的瞪了眼孟川,没好气道, “既然知错了,今后就要改正,不要听风就是雨,咱们孟家虽不是九姓十三家,但也不会轻易垮台,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了。” 这时,孟昭伸出粗厚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 “爹,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有事就说,我要考虑后再做决定。” 孟继祖和孟昭两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父子,会心一笑,已经猜到孟川要求的是什么事了。 “就是,就是,你看,四哥都能和爹一起出去做事,我也想和你们一起。” 孟弘道斜着眼睛看着孟川,摇头拒绝, “不成,你年纪还小,武道也显稚嫩,尚需打磨,在家多练几年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其实孟昭能看得出,孟弘道很喜欢孟川,之所以拒绝,也是出于为人父,不希望儿子过早涉入危险的考量。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如孟弘道这般杰出人物,也免不了这种想法。 倒是孟川自己闷闷不平, “爹,我已经不小了,你现在都没我长得高大。 还有,论武功,我不能说一定比四哥强,但也不会比他差多少。 为什么四哥能去,我就不能去?” 孟继祖此时也插嘴劝道, “三弟,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