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在一众人中最沉不住气,见状,虎目瞪得滚圆,急吼吼质问道, “人呢?吴开景人呢?” 正端坐于主位上的吴遵远也是以目光相询,他同样想知道,吴开景在哪里。 现实摆在这, 他无法推脱,逃避责任,只能尽量弥补。 也就无谓在孟家人面前,耍花样,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游守仁声音有些干涩,表情也不是很好,没有理会孟川, 抱拳对吴遵远道, “已经找到人了,荀涛也找到了,只是,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吴遵远一颗心愈发低沉,握着扶手的两个手掌掌背青筋暴起,眼神带着凌厉的锋芒, “既然找到人,就直接说,不要有所隐瞒,更不要包庇这个小畜生!” 孟昭却是猛地将原本拨弄的碧玉佛珠串回手腕当中,眼瞳中紫芒闪动,似是想到什么,心中也带着难言的欢快与期待。 之前,他们所有人, 都已经对孟蓉的贞洁,甚至安危, 不抱有希望。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 哪怕孟昭行动已经很快,更穷究所能寻找,依然慢了太多。 但,这是建立在正常的情况下,万一有意外发生呢? 游守仁嘴角苦涩,叹息一声,道, “家主,公子和荀涛,并手下一十六人,尽数被人杀死在外城野外当中。” 此言一出,顿时使得整个房中之人都陷入无比震惊的情绪当中,尤其是孟川,更是气急败坏,目眦欲裂, “什么?他们全都死了?那我小妹人呢?” 游守仁摇摇头, “并未发现令妹的踪迹,也无她的尸体。” 孟昭心里盘算开来,孟蓉被荀涛以及吴开景两个混蛋掳走应是确认无疑的。 现在, 两个罪魁祸首, 以及那些帮凶,被人杀死,唯独不见小妹踪迹。 要么,是他们凌辱孟蓉之后,将他杀死,抛尸,再遇险,要么,是孟蓉被人救走,顺道将他们杀死。 至于被救走之前如何,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这两种猜测,他更倾向于后一者,心中原本压着的万钧重担,此时也轻快不少,总算在阴霾遍布的天空上,见到一丝曙光。 只要孟蓉无事,这次险情的影响就会降到最低,于他而言,也是好事一件。 因为若孟蓉真的出事,不论是否是他的责任,肯定要被孟家长辈们埋怨。 他安抚了下身侧有些躁动不安的孟川,想了想,道, “吴家主,看来是有意外发生了,我现在希望您能派人去荀家将这个消息报上去,看看他们如何处理。 同时,与我等一同去看一看现场,究竟是何人所为,我小妹下落又在何处!” 孟昭之言,也是吴遵远现在最想做的,他点点头, “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就去,守仁,你派人去荀家报信!” 孟昭与一行先天再次骑上浑身被黑色鳞甲覆盖的乌鳞马。 只不过,这次身边多了数十骑吴家武士,领头的,是吴家的家主吴遵远。 一天的奔波不停,在马背上颠簸,极容易让人疲惫,厌倦,不过孟昭等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心情紧张,带着忐忑和希冀,赶往事发之地…… 天色近暗,一片颇有乡土气息的高粱地前,一批身怀利刃的武士正把守在四周,不时议论着里面发生的惨案,心有余悸。 对他们这群卖命的武士来说,死人其实不算什么,偏偏死的是自家府上的公子,还有传闻中灵武上三家中的荀家公子,这分量就又不相同。 这时,一个耳尖的武士双耳颤动,似是听到什么,而后四肢着地,将耳朵贴在黄土地上倾听,很快站起,向武士的头头汇报有人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这人曾是大雍军中一个精锐斥候,领一队人,练就一手绝活,对于侦测痕迹,探查敌情,颇有手段,是吴家笼络的人才。 吴家武士的头是个留着山羊胡的清瘦中年,行事以稳妥为主,知道来的极可能是自己人,但也不敢大意,派出三个前哨过去接应,并令其他人于四周隐藏。 那三人若是遇敌,会在第一时间释放信号弹,他们这些吴家武士,会根据来敌武力,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或是拼死一搏,或是破坏现场,暂时将自家被杀的公子和荀涛两人的尸体带走,以免遭人凌虐。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信号弹传出,随即一大票人骑快马赶到,人数不少,且各个气息强横,高高在上。 其中一人,还是吴家家主,吴遵远,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衫,老而弥坚。 这山羊胡连忙上前见礼,并短暂的介绍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孟昭也在一边听得分明。 据他所说,吴家在这片地界附近,养了两个庄子,相距不远,都曾是吴遵远赏给吴开景的产业,种植各种稀罕作物,每年大概可以收益两千五百两白银左右,算是很得吴开景重视。 故而,他也时常来此暂住,甚至还抢占了四个颇有姿色的农妇,充作他来歇息时的玩物,也曾有与人分享的先例。 今日这山羊胡等人接到游守仁的命令,追查吴开景的行踪,便很有先见性的选了这两个庄子作为目的地,前来搜索。 结果,在中途的一个高粱地,发现满地尸体,这才惊觉出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