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再想,帝禹战甲乃是何等样重宝? 地阶神兵打底,甚至可能都是天阶神兵。 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转手,运用,和江湖上几两银子一把的刀剑又有什么不同? 宝贵之物,自有宝贵之物的用处,这是格局, 格调。 将门槛设置的高一些,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孟昭如今利用照天镜,已经窥尽这战甲之内的隐秘,苍龙变,邪眼术个中关窍,也尽在他的心中。 只要找个安静无人之地, 做好相应的准备,这蒙尘已久的战甲,至尊之物,将重见天日。 想到这里,孟昭哪怕心境再好,也不免咧开嘴角,压抑而又兴奋的笑了起来。 富青童见状,有些好奇, “孟公子,你识得这物件?看样子这般高兴,莫非是什么宝物不成?” 从这也能看出富青童这个人有点天真,可能是在扶阳老道门下修道时间太长,未曾经历人情世故,对于有些问题的触觉,很是迟钝,处理方式,也过于粗糙。 就像是他和孟昭, 不过第二次见面,本身没有太大交流, 关系泛泛。 当孟昭打开木箱时,他就不该凑上来查看,更别说寻根究底的探问了。 当然,这样的人,其实也很好对付,孟昭收敛笑容,探手将近千斤重的青铜圆盘抓在掌心,藏在袖中的右手手臂鼓起如蚯蚓般的青色血筋,纯以气力将其托举, “富兄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最喜古物异宝,早在南安时,便花费重资求购类似之物,这圆盘虽不知来历,但存世时间极长,乃是老古董了,说珍贵倒也未必,只看个人喜好罢了。” 富青童了然,他早就派人搜集过孟昭的相关情报,知道他的许多往事。 其中自然包括孟昭在南安时,大肆搜掠古董的事迹,算是一种比较文雅的爱好。 不得不说, 当初为了给照天镜提供充足的能量点,孟昭是挖空了心思。 而纵然来到灵武城,也并没有停止这件事,依然通过明的,暗的各种渠道搜刮能量点。 “那,孟兄既然已经确定是此物无疑,牧歌要得那东西,何时能交付?” 富青童其实很好奇,这片看不出来历的青铜圆盘,能换什么,是白银千两,还是武功秘籍,仔细想想,牧歌既不缺武功,也不缺银子,莫非也是什么宝贝? 孟昭想了想,现在幼蛟小九就在他的腰间盘着,如无他心灵呼唤,恍若死物,要取其精血,随时都可以,只是,他现在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蛟龙血交给千蛟了。 毕竟,若是如他猜想的那般,千蛟现在与谭采儿的父亲交锋,被压得动弹不得,若是得了蛟龙血,补足根基的隐患,会不会反而养出一条恶龙来? 他曾与千蛟面对面交谈过,知道这个老头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不会甘心让苍龙战甲这等神物落到旁人手中,暂时委曲求全,不代表永远放任自流。 更大可能,是他解决旧患,武功大进,然后跑过来,杀了他,夺回战甲。 孟昭不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反而是一种正常情况下的事态发展趋势。 当然,现在事情有了变化,千蛟似乎自顾不暇,连面都不敢露,甚至牧歌还要通过一个富青童和他联系,说明形势不乐观。 这种情况下,孟昭自然而然萌生出返回的想法,或者他一直是这般想的,只不过有所顾虑,如今这个顾虑,却被打消了。 黑吃黑,好像可以做。 至于这是否是千蛟所设的一个陷阱,用来试探他,孟昭觉得不太可能。 原因很简单,通过照天镜,他已经确定,这帝禹战甲是真东西。 那么千蛟将东西送来,直接就丧失了主动权,这也侧面说明,他现在形势的不乐观。 “富兄,你说东西已经到了我的手里,牧歌,和他的朋友,现在处境不妙,甚至堪忧。 我若不将事先承诺的东西交给你,反悔不认账,你觉得如何?” 孟昭单掌盘着青铜圆盘,时而倒扣,时而飞弹,各种精妙劲力牵引之下,圆盘彷佛被吸铁石吸住一般,无论如何抖动,都脱不开掌心三寸距离。 他意态悠闲,好像是在和富青童开玩笑。 然而这句话却把富青童吓得够呛,脸色无比难看,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道, “孟兄,休要说笑,你家大业大,刚刚才横扫了铁手会,岂会做出这等不顾身份之事来?” 见孟昭似笑非笑,目光深沉的看向自己,富青童笑容收敛,双拳紧握, “孟兄,其实交易的,是你和牧歌,我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你若想反悔,我的确拿你没办法。 但你就不怕牧歌报复你吗?” “是啊,如果是牧歌亲自来找我交易,这件事我当然提都不提。 但现在,他不是分身乏术,连面都不敢露吗? 既然这样,就说明他现在恐怕顾及不到我,即便我反悔了,他也拿我没办法。 至于记恨于我,倒不至于,因为他也不过是个送东西的人,和我交易的另有其人。 况且,我孟昭怕他们吗?” 富青童倒没有显得很惊讶,应该是牧歌和他说了些什么。 有些东西,其实也不难想,牧歌消失这许多年,明显没干什么好事,不然岂会连真武观都不回,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