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雄飞总算也曾是一帮之主,对于灵武城内的势力很是了解,那些九姓十三家在灵武城的分支且不去说,其他势力,基本不可能出现面具人所说的这种情况。 所以,他怀疑,这人很可能不是灵武城人, 而是来自于外界,属于勐龙过江。 当然,灵武城内人也好,外人也罢,他并不在乎这些。 他只想确认,这人是否真有实力让他摆脱眼前的困境, 所以他要摸底。 之前这人说的这些消息,固然让他吃惊, 甚至开了眼界, 但想避开孟昭的锋芒,摆脱宋之问的钳制,光有消息还不够,必须得有强大的实力作为依靠。 面具人冷冷一笑,却是丝毫不将铁雄飞当成自己无法抵挡的先天强者来看, “我的身份,以及我身后的势力,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就算你打算加入我们,也只会得到庇护,想要真切打探隐秘内容,不过是妄想。 好了,我的时间很宝贵,说的也足够多了,现在你就做出选择吧。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 今后为我做事, 就留下来,喝杯茶, 有事情慢慢谈。 若是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帮你摆脱眼下困境。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出这个房间,就当从没见过我。 你在百芳园的消息,依然是个秘密,我不会向外透露。” 面具人说话语气铿锵,斩钉截铁,毫无讨价还价的可能,自有一股沉凝底气。 铁雄飞则不然,他之所以满怀期待来此,其实正是走投无路,希望搏出一个未来,在与面具人交涉时,天然就处于劣势,被动,真正的主动权,从始至终,都不曾掌握在他的手上。 可以说,自他违背宋之问的嘱托, 偷偷离开百芳园, 来这间茶舍见面具人,已经说明,他在内心深处,不管有意无意,已经做出了选择。 面具人似也早就笃定铁雄飞不会离开,在等待过程中,还顺手在茶几对面的位置上帮着倒了一杯泛着白气的香茗。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铁雄飞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之前做出的凶悍,强势的气质,顿时土崩瓦解,就像是一只豪猪身上没了尖刺,再没有了威胁。 沉默着缓缓来到面具人对面的坐垫上,将头上的斗笠摘下,端起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很不错,不过心中装着事,再好喝的茶,也变得没滋没味。 “很好,铁雄飞,看来你的确是个可以造就的人,识时务,又有决断力,当初铁手会能有那般声势,固然有宋家的扶持,但你自身能力也不可小觑。 我的选择没错。 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如果你离开这个房间,我虽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在未来,宋之问一定会将你当成弃子,送给孟昭当成和解的诚意。 孟昭这个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一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狠如豺狼,毒如蛇蝎,狡猾比狐狸,乃是大奸大恶之辈。 你曾要害他,必免不了一死,甚至连死都是一种解脱。 可以说,你刚刚的决定,救了自己一命。” 面具人这番话吐露出来,惊得铁雄飞冷汗直流,原本力达千钧的双手,竟是一软,手中的杯子险些就要掉落下来,好在他反应极快,稳下来后,连忙道, “怎么说?宋之问曾向我透露,将来他可能会通过我,与孟昭合作,未必会对我如何。” “你说的这话,自己相信吗? 宋之问此人,自负自傲,利益当先,心中几乎没有感情可讲。 你对他有利用价值,自然会将你当成自己人看待,若没了价值,不过就是随手丢弃的垃圾。 如果,孟昭愿意宽容你,原谅你,或许你还真能做成这个传声筒。 然而,孟昭若是必要取你性命,一泄心头之恨,那么宋之问,绝对不会保你,反而会将你彻彻底底的卖给孟昭。 我想,你跟了他也有不短的时间,应该很了解这个人的性情缺陷吧?” 铁雄飞默然,面具人说的全对,正是因为有这个顾虑,担忧,他才被吸引到这里来,最终做了决定,要搏一把。 而且,他对孟昭并没有信心,换成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怕都不会对险些杀害自己的人,报以善意。 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他被出卖的可能性,高达八九成。 不过,他倒是从这人的口吻中,听出许多别的信息来。 似乎是,这人对孟昭无比了解,很是熟悉,而且,对孟昭十分不满,积怨很深。 莫非,是他曾经有恩于孟昭,结果看错了人,所以才如此怨恨对方? 铁雄飞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心迹的人,面具人目光闪烁,沉声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对孟昭很了解,又什么对他如此愤恨,说他是大奸大恶之辈?” 铁雄飞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很好,也不怕告诉你,孟昭本就是我们的人。 不过现在他翅膀硬了,学了我们的功夫,得了我们的好处,现在却想单飞。 你觉得,我会对他有什么好评价吗?” 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不亚于笑和尚收宋之问为徒,铁雄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你是说,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