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昂一看,自家儿子这么说,辜子灵也不再反对,点点头, “也好,此事事关灵武城安危,也涉及五万大军之兵权,不可草率。 本来,孤王是打算等朱邪将军来到灵武城,在与公子争一争这个位置。 这也是朝堂公卿们的意思,强者为胜,带领扬武军保卫灵武城。 如今朱邪将军既然被人刺杀,那么,短时间朝堂方面怕是来不及反应。 孟公子可愿承担大任,为扬武军主,护我大雍江山,与灵武城安危,不受外敌困扰?” 孟昭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如今大雪阻碍,交通不便,再加上灵武城距离玉京甚为遥远,一来一回的时间可不短,自然要尽快将这块大肥肉吞下。 北堂昂闻弦知雅意,在见到北堂赫的态度后,也打算快刀斩乱麻。 都这时候了,谁还敢和孟昭争,怕不是在找死。 孟昭表情严肃,抱拳半跪在北堂昂的身前,垂首行礼道, “王爷,孟昭八岁即奉诏入大慈恩寺修行,十年时间,于玉京城见识繁华盛景,心中为我大雍之国威昌盛而喜。 后为大帝垂青,得以为天罡近卫,早已经在心中决定。 此生此世,都要为大雍而战,为大帝而战,此志不悔。 而今天灾降临,乱教丛生,百姓多有流离,苍生受苦。 孟昭愿意临危受命,接掌扬武军。 将其练成一支无惧乱贼的精兵,为我大雍江山,扫平一切障碍。” 关键时候,孟昭是不会在乎一些面子功夫的,反正以北堂昂的年纪身份,作为晚辈,稍微恭敬一番也没什么不妥的,就当给叔叔伯伯拜年了。 至于那些我为大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虽然有作秀成分,十成有九成九是谎言。 但你也不得不说,人家的话说的足够漂亮,而且还特意点明自己是大帝近卫的身份。 这么一算,孟昭资历也还算不错,在朱邪赤日没了的情况下,谁能比他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再者,孟昭表现的也很是顺服,没有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狂傲劲头,这就足够了。 不至于说目中无人,难以指挥调度,给人留下难堪印象。 哪怕辜子灵对孟昭看不上眼,此时心中,也不由得承认,或许,此人真是一个拳拳爱国之人,忠君体国,实在难得啊。 北堂昂尚且没有发话,那一直沉默,低调,目光略显疲惫和虚弱的皇族宗师见状,也是满意的不得了,看着孟昭宛如看到一块发光的钻石,欣赏之意不加掩饰,大声道, “好,孟昭,你这番话说到老夫心里去了,我泱泱大雍,神州正朔,开国百十年,数代大帝励精图治,方才有今日神州繁华盛景,岂容宵小之辈窥伺? 我相信你,扬武军在你手中,不会比朱邪赤日来的差。” 这位皇族宗师当然有被震动到的成分,但也不可否认,他考虑更多的,还是孟昭背后的孟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日后,万一事情真有变化,冀州,灵武,便可连为一体,对另外两州实行精准打击,不至于让事情走向无法挽回的崩坏局面。 得,连这位皇叔都这么说了,北堂昂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何况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本王代行大帝旨意,孟昭听令: 今灵武城乱,兹有不谐,孟氏子昭,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特开皇恩,擢为扬武将军,领灵武城守卫指挥使之职,特许正五品。 望你不负皇恩,拱卫我大雍江山社稷。” 随着北堂昂庄重严肃,振聋发聩的一字一句道出,整个河畔之地,仿佛传来了一声高亢,嘹亮的龙吟之声,雄浑浩荡若天河一般的压力滚滚而至。 本来只是孟昭半跪在地,随着北堂昂的代为行旨宣令,在场的所有人,均为一股强大的气息所夺魂摄魄,跪倒在地,一同听候旨意。 无上皇威,恐怖如斯,果然深入人心。 孟昭貌似恭谨聆听北堂昂之宣令,实则暗暗揣摩这股力量的源头。 单纯的只是人心信服吗? 绝对不止于此,恐怕这还涉及到皇朝之秘,龙气之秘,乃至天地之秘。 待到宣令完毕,孟昭恭敬的伏下身体,背部如笔直的长剑,随着拜礼而倾斜, “臣,孟昭,接令!” 随着孟昭这五个字落下,那冥冥中的恐怖压力顿时消散无踪,诸人纷纷起身,表情各有不同,有不安,有从容,有羡慕,有谄媚,不一而足。 孟昭是最后一个起身的,然而随着他直起身子,这河畔诸人,似乎见到一座巍峨高耸,直插云霄的神山倒映在孟昭的身后,彷若擎天之柱,刚正凛冽,浑然不屈。 他的气息,头一次没有任何遮掩的向外席卷而去,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神威如狱,天威如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直视他的双眼。 即便是北堂皇族的几个人,在孟昭面前,似也变得格外的渺小,不起眼。 随即,这股恐怖的气息一扫而空,孟昭恢复之前的谦逊,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然而,那位北堂皇族的宗师,却是深深看了一眼孟昭,目中满是不可思议与喜爱欣赏。 北堂赫甚至觉得,如果这位皇爷爷有女儿的话,怕是已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