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之人往往自负,自视甚高,不认为对方会真的比自己强。 耿破魔便是这样的想法,明明现实情况已经摆在这里,偏偏急切,焦躁的情绪让他无法接受。 因此手上的玄鹰九夺更多几分凶戾暴虐的杀意,迫切的想要将孟昭撕碎。 招式不如何变化,劲道则沉重几分。 然而,他的硬实力摆在这,更不是什么主角,无法爆种的情况下,只是空耗自己的真气。 对于战况并没有多少帮助,反而因为失了方寸,招式与招意难以圆融,再次被压制了一波。 甚至有几次,刻意的利用自己硬功的优势,来抵消孟昭的爪法优势。 另一边,孟昭开始时,打的还真挺过瘾,至少从招法上来说是这样。 他所用的爪法,运劲纳气的法门,源自季如霜在那神秘山谷所得,故而可凝聚冰寒之气,加上他自身雄厚如大海一般广阔无边的力量,对上先天之境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问题。 而招式意境上,则取自他自身武道的精要所在。 招式不需多言,他通晓武学何止上百,虽极强者没有那么多,但广泛的数量,加上照天镜的推演过程,让他积累了海量的底蕴,许多奇招,怪招,都有涉猎。 于此道上,天下无出其右之人,或许只有同样博采众长,通览千家的奇才大能才能相比。 而意境上,孟昭同样有着自己独特的武道理解,他所学颇多,武道神韵也是驳杂,此时所取,乃是蚕虫羽化蜕变,与蛇蛟跃迁成龙的高深理念。 融合进这爪法当中,便能化腐朽为神奇,硬生生破了玄鹰九夺的真意。 而交手过程,孟昭也并非是做什么无用之功,而是特别感受对方爪法的精妙之处,摸索,探寻对方的创招思维,吸纳进自己的核心武道当中,增强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也是一个强者,应该做到,也必须做到的。 待感觉到这耿破魔已经黔驴技穷,再没有新花样后,孟昭难免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双手勐地发力,气劲如同迸发的火山一般,荡开对方的攻势。 同时化爪为指,凝气如针,行云流水般轻轻戳在对方的手腕太渊穴上。 气劲先灼热似烈火,后酷冷如寒冰,冷热交替之下,刺激的耿破魔大吼一声,禁不住退后数步,整个身躯都爆发出夺目的血光。 恐怖的热力甚至扭曲了空气,浑身热气腾腾,宛如笼罩在云雾当中。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太渊穴上,一个极为醒目的红色小点就出现在那里,小点的红色从浅澹变得浓郁,随即如水墨浸染在纸张上,逐渐化开,红点淅淅沥沥的流出鲜血来。 红色的血,是如此的醒目,占据了他整个视线,再也看不到其他。 而手腕上带来的,已经让他感到陌生的疼痛,更是叫他愤怒值达到最大。 受伤了,竟然受伤了,他怎么可能受伤,怎么会受伤呢? 他,耿破魔,修行两部肉身武学,一门铜像功,一门赤血洗身术,结合之下,铜皮铁骨,巨力无双,刀砍不进,剑噼不能,几有几分佛门金刚不坏的水准。 而他自出道以来,久经战斗,却几乎没有被人伤到过,即便受伤,也多是受到阴柔的内家真气冲击,脏腑受创,而坚硬无比的筋膜,皮肤,却没有伤到过。 但,今天,他非但武道修行被人给完爆了,连这引以为傲的横练肉身,也被人轻而易举就被破掉,这太让他意外,也太让他愤怒了。 精神虽已经趋近于癫狂,然耿破魔尚存几分理智,脑海中回想起了刚刚那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打赌,赌他的肉身强度,能不能挡得住对方的攻势。 他以为这人是失心疯,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挡不住他的攻势。 这也就罢了,现在耿破魔最担心的的,其实还是对方显露的手段太少,修为深不见底,手腕也是深不可测。 而自己最大的倚仗已经挡不住对方,该怎么办呢?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 精神兵临癫狂,发痴,也只是濒临,并没有真的失去理智。 可,就算逃,以此人最先表露出的轻功身法,他未必能跑得掉。 或许,该和对方拼了? 孟昭则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一招,先运寒劲,再加热劲,寒热交替之间,其实最能改变物质的状态,即便钢铁也变得软,脆,容易破碎,而肉身也会受到相应的影响,硬功被破,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也没有用超出对方真气的修为,顶多和对方持平,算不得占便宜。 不过,这手段看起来简单,实则相当困难,也未必真有这般好用。 首先,要具备寒热两种性质的真气,要么是修行属性对立对冲的两种功法,要么是修行一门兼具两种性质的玄妙神功。 哪一种都不容易,前者隐患大,一不留神就是经脉尽断的结果,异种真气本就难以兼容,何况这种极端对立的真气? 而后者倒不虞危险,可很罕见珍贵啊。 阴阳之道,并不罕见,可冰火极端同流者,就罕见的多。 孟昭若是没有这次梁州之行,与季如霜相遇,从她那里弄到一点残篇绝学,也很难掌握这般性质的寒冰之力。 其次,要有如孟昭这般的极端精妙的真气控制之法,随心所欲的改变真气性质,凝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