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蝴蝶的恶感与愤怒对孟昭并没有多少影响。 因为孟昭从季家叔侄的口中得知正副两个使者的相关信息后,已经有了盘算。 他要以丹蚩一族为筹码,打入叛军内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加入进去的,最好是选择一个派系加入进去,就像是各种政治党派,总得选一个才能参与政治活动。 孟昭选的就是副使贺新所在的派系,而紫蝴蝶某种意义,算是他的敌对者。 不管是从丹蚩一族的角度来说,还是从内部派系的角度来说,都应该是如此。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初步盘算,会随着他对叛军了解的加深而不断改变。 或许,他的猜测完全错误,这正副使者是一伙的,那他就得重新调整策略。 笑眯眯的来到紫蝴蝶所在桌边的位置坐下,右手放在桌面上,中指有节奏的缓慢敲击,这不请自来的作态真是有够嚣张的了。 紫蝴蝶怒极反笑,倒不像是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 “倒是丹蚩一族的好女婿,全心全意为丹蚩一族着想,那你现在来找我,为了什么? 难不成就是耀武扬威,向我诉说你的能耐?” 孟昭摇摇头,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声音却略显低沉,似乎情绪也不高涨, “丹蚩一族危如累卵,随时有倾覆的危机,我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没有任何意义,我很清楚,你们对丹蚩一族心怀不轨,所以,才这般限制你们。” 紫蝴蝶冷哼一声,表情有些不屑,似乎根本看不上孟昭, “哦?我们这几年与丹蚩一族来往,互通有无,甚至携带大量珍贵的礼品前来拜访,诚意十足,你竟然说我们心怀不轨,真是太好笑了。 丹蚩一族有你这种人在,未来长远不了,我看你还是趁早退位让贤,不要在掺和丹蚩族内部的事情了。” 事实上,紫蝴蝶心里面大吃一惊,被孟昭的话给震住,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 丹蚩一族看破了他们的谋划,可他们却似乎没有反制的措施,反而失了先机。 紫蝴蝶难免多出几分忌惮,一边急速的盘算该如何是好,一边毒舌孟昭,企图攻击他的自信心,当然也是一种掩饰。 坏人永远很少说自己是坏人,尤其是阴谋家。 孟昭依然不曾动怒,涵养,或者说表现出来的涵养相当之高,自顾自的端起桌面上的茶壶,将倒扣的茶杯翻转,倒满,推给紫蝴蝶,道, “贵使者的戒心不必这么大,我既然窥破你们的谋算,又主动挑明,当然不是为了消遣你们,而只是想要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大家能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这一句话,让紫蝴蝶愣住,诧异的抬起头,仔细的端详了下孟昭,头一次露出还算温和的笑脸, “有意思,真有意思,先是用那些话术来打击我,然后来寻求谈判,看样子你还有其他的底牌,真是了不起。 看来丹蚩一族气数不绝,竟能横空蹦出你这么一个人。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回绝你,大家就谈谈吧。” 紫蝴蝶双手一摊,你要谈,那就开始谈喽! “先说点贵使不太好受的一些消息吧,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过往贵使收买的一些丹蚩族人,有过半数已经忏悔,并上缴收到的贿赂,重新成为我丹蚩族的勇士。 还有一小半的人,冥顽不灵,强词狡辩,都已经被我岳丈大人给监押圈禁。 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掀不起大风浪。 此外,我丹蚩一族与外界连通的几条通道,也分别派出重兵把守,包括贵使探听到的隐秘通道。 我岳父,与舅哥,在我的极力劝说下,对你们已经起了警惕之心,视若虎豹豺狼。 所以你们若是想要奇袭丹蚩一族,只是妄想,根本不可能。” 紫蝴蝶笑意不变,只是原本端茶的动作陡然一滞, “然后呢?” “然后?哈哈,贵部想要奇袭的策略是走不通了,以我丹蚩一族勇士的骁勇,以及数万之众,即便是大雍的军队,一比一的情况下,也不敢说全胜。 如此情况,我就不信,您们依然敢对丹蚩一族图谋不轨。” 孟昭摆事实,讲道理,告诉对方,耍小心眼是没用了,要么不动丹蚩一族,要么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甚至损失掺重的威胁,硬干到底。 但,后者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大哥,人家是要造反的,造反是需要精兵强将的,这大山里头和一群丹蚩人打的不可开交,乃至损失惨重,将来还怎么出山,怎么横扫一地,怎么建立优势? 但凡有点脑子的,或者说回权衡利弊的,都不会这么干。 偷袭还可以,因为可以以小胜大,以弱胜强,自己损失小,还能从丹蚩族中找补,如今偷袭没门路,自然有点进退两难了。 “哈哈,可笑啊可笑,你叫吕阳是吧? 我告诉你,要杀人,绝不仅仅只有真刀明枪的干,下毒,驱虎吞狼,都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你难道认为,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紫蝴蝶应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有了具体的打算,因此说出下毒,驱虎吞狼两大招数。 下毒不去多说,可以在极短时间内,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