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赫此时倒显得很释然,面对孟昭的质问,并未推脱,大方承认下来,当然也少不了相应的解释。 只不过,他的这个解释,是基于自身的秘密被窥破从而产生恶念,于他自己来说,是情有可原,于孟昭来说,则未必如此。 然,还是那句老话,北堂赫的皇族身份,就是他最大的护身符,即便孟昭有翻脸的想法,也不敢真的就表现出来。 因为一旦真的翻脸,孟昭也很难收场,只能暂时按捺下自身的小情绪。 宗师也是人,不是无敌,不是全能,有自己的难处。 “哦?我只是猜测,世子和邪魔道中人,或有接触,莫非是真的?” 北堂赫苦涩的点头,两个美艳的女卫被震晕,再无外人,便坦白道, “我父王当初被大帝安排到这灵武城中坐镇,没别的意思,就是混点好处。 可以往灵武城是个什么模样,孟兄你也清楚,我延平郡王府,不过是个摆设,城中大小势力,也无非就当我王府之人是个吉祥物,给些好处便罢了,根本不当回事。 我父王是个没心气的,又爱吃喝玩乐,花费巨大,府中积蓄日渐稀少。 我费尽心机维持,再加上有邪魔道中人看上我皇族的身份,主动勾连,便有了合作,赚些王府的花销,另外积攒一些底蕴。 此事乃是极端机密,就连我父王也是知之甚少,还望孟兄能为我保密。 不然,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延平郡王府怕是会成为昨日黄花。” 和邪魔道勾连,在以往都是罪不容诛的罪名,如今又经历了北堂述被刺杀一案,邪魔道更是一个禁忌,不能沾染半分。 孟昭自然清楚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便点头应承道, “此事我会保守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外泄。 可,世子也要向我保证,对付我的人,到此为止,绝不再犯,而且,他们也要给我一个交代,付出一些东西。 是动手的人也好,用来于我消气,解气。 是一定的资源,财物也好,用来赔偿我的损失。 不然,我若是发起疯来,他们讨不到好处。” “世子也不要觉得握在危言耸听,灵武城虽是我的根基,却不是我的全部。 大不了将灵武城彻底打废掉,我仍可带领孟家门下,回返冀州南安郡城。 且以我的武道天资,以及孟家的人脉关系,日后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可如今暗中搞鬼,自以为得势的蠢货,却必然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这也是孟昭的底气所在,自身天资潜能,以及如今的武道战力摆在这。 如无必要,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 可,一旦某些人以为抓到他的弱点,痛脚,以为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那么他也有勇于决战的魄力。 北堂赫心中一颤,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地方。 孟昭年纪轻轻,声传神州,乃是绝顶天骄,又有偌大孟家为后盾。 即便是不在灵武城,去往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有一番成就。 所以,灵武城对他而言,或许重要,却不是必不可少的。 他和延平郡王府就不一样了,灵武城若是打废掉,他还去哪找这么一个绝佳的封地,又哪里来的时间,精力,重新发展人脉,积蓄力量? 故而,尽管孟昭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他仍要全力以赴的推动其完成。 “这些你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用来做面子工程的几家,我也有了想法,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协调之处。” 说罢,孟昭手里捏着的酒杯之内,果酒化作一道细长的水流,倒卷涌上半空当中,在真气激发之下,化作一个个文字,看得北堂赫心惊肉跳,隐隐作痛。 之前说过,这是北堂赫以及城中一些势力,用来补偿孟昭,为他找补损失的几家倒霉蛋,为的就是不让孟昭发疯,和邪魔道彻底斗起来,给普度教等反动势力可趁之机,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为此,牺牲掉一些人,也是众人默许的。 但,按照孟昭的损失,选个三五家小型势力,吞并一番,非但能弥补损失,还能小赚一笔,另外在城中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再有北堂赫以及一些势力的主动背书,将近期孟家遭到的各种算计按在这些势力的身上,从而师出有名,在灭掉这几家后,更能起到立威的作用。 然而,如今孟昭所对准的势力,可不止几家,而是足足十一家,且有四家都能算是灵武城的一流势力,底蕴深厚。 孟昭根本不是要吃点零碎肉,而是要将整头牛都吞下去。 且不论如此做,闹出的动静绝不会小,单单孟昭吞并这些势力后,本身实力剧烈膨胀,就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毕竟,眼下他和孟昭的合作,都有意无意的落於下风,处于从属一方。 孟昭的势力若是再膨胀许多,他这个延平郡王世子,还有什么资格在孟昭面前说三道四? 纵然有所谓皇族身份,也难以弥补硬实力上的差距。 北堂赫的脸色很是难看,沉默良久,才道, “孟兄,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真要是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