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外,鳞甲峥嵘,长枪林立的武士已经将此地团团围住,枪刃指向华府大门。 手持长弓,肩抗劲弩的卫士,则屈膝下蹲,目光如电,枕戈待旦。 随时准备以漫天箭雨,将出府之人射成马蜂窝。 粗看这卫兵人数,不下数百,装备精良,且各个气血浑厚阳刚,犹如火炉一般,都是悍勇精壮之辈。 在华府四周,普通百姓早已经被疏散,只留下三三两两,自视艺高人胆大的江湖武人观看,时不时的发出惊叹,不解之言。 那华府主人华自在,乃是灵武城内生活多年的老人,虽非什么江湖武林名宿,但也是正道前辈之一,在散修中威望极高,更和多个灵武本地势力颇有交情。 那扬武军今日包围了华自在的府邸,难不成,是要继灭掉普度教分舵,岁寒门以外,还要将这华家也给灭掉? 这倒不是不可能,唯一让众人不解的是,明明上两次,孟昭直接两掌就将两大势力抹除,怎么这次却偏偏派了扬武军出面,这是什么道理? 莫非是嫌自己动手太麻烦,耗费功力? 宗师手段应该不止如此吧? 不错,许多人心中,孟昭此时要灭掉哪个势力,根本没有多麻烦,只要隔着老远的距离,施展绝代宗师武道,轻轻打出那么一掌,以天地元力之能,足以抹杀一切。 却忘了,粗暴的杀戮,绝不是孟昭的行事作风,之前也只是出于某种泄愤,以及示威的想法,方才这般做。 若孟昭真的动不动就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对付他人,这灵武城内,还有人敢继续住在这里吗?怕是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吧! 包围这华府的,自是韩普无疑,此时的他身着黑色铁甲,戎装在身,军靴踏地,腰间常阳神刀归鞘。 清秀容颜,却显示出别样的刚强威猛之相,肃杀之气涤荡虚空,威严满满。 在他四周,则是十数位先天武人环绕,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包括那微草堂堂主朱宽,涂家家主涂亮,以及孟家供奉堂出身的诸多高手。 这次行动的主力军,实则也是韩普以及一众先天强者,至于扬武军卒,则是用来兜底,防止漏网之鱼逃跑。 吱呀一声长音传出,华府的正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毡帽,手持大烟袋的男人。 见到华府之外如此阵仗,此人面色微沉,眉宇一皱,随即朗声道, “未知是扬武军哪位大人来我华家,还拿出这般阵仗,不知可有什么误会? 我与北孟龙王也有一面之缘,曾说过三言两语,希望阁下能卖个面子,收了这弓弩,以免误伤我府中之人。” 此人便是华自在,倒也无愧是地狱道安在这灵武城的负责人,面对如此局面,仍是沉稳冷静,先是询问发生什么事,为何要兵围华家,随即扯上孟昭,希望借助这层关系,叫外面的官兵投鼠忌器。 而且他也没有说假话,人家的确和孟昭见过一面,还说过话,但这已经是足够的荣耀了,在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有人卖他一个面子,至少不能太过分。 然而,这次来华家,是韩普奉命行事,自不会因此而自缚手脚,强硬道, “我是韩普,奉扬武将军之命,彻查你华家与地狱道之间的关系。 华自在,你不要有侥幸心理,具体的经过,将军已经尽数知晓,你营救武怀恩之事,虽无伱华家牵扯其中,但和你相识之人,脱不开干系。 我希望你劝说府中之人束手就擒,免遭死伤。” 华自在脸色唰的一下阴沉如水,他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刻,已经觉察到危险。 扬武大军乃是孟昭手里的一柄剑,如无他的首肯,不可能私自出动。 而孟昭和他并无恩怨纠葛,除了营救武怀恩这件事。 果然,这些人是奉了孟昭的命,过来擒拿,追查他们的,而且了解颇深。 问题又来了,他和整件事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顶多是在事先搜集情报上用了点心,具体的过程,并没有掺和其中,甚至那普度教分舵,岁寒门,微草堂,涂家,他都没有涉入,只是相关信息,由他透露给王使者知晓。 在看到朱宽以及涂亮以手下的身份,环绕在韩普身侧时,更笃定这两个家伙被孟昭的无量神功吓破了胆子,窝里反,将那王使者卖给了孟昭。 却不知为何,竟然将火引到了他的身上,毕竟怎么看他都很冤枉。 华自在是个很聪明人,他过往在灵武城那么多年经营,都是保持住人设,没泄露身份,即便是朱宽以及涂亮,也不该和他有牵扯。 唯一可能出的岔子,就是那王使者了,可能将他的身份道出,最终导致了这场劫难的发生。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是又委屈,又愤恨,还有着对猪队友的无奈。 若是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做一个哑巴,不耍那些小心思,任凭王使者自己作死,自己找个地方隐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只是,这也只能是幻想,对眼下的形势,没有任何的帮助。 此时,他也在衡量,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做,才能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莫非,要负隅顽抗,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一切,杀出重围吗? 华自在心中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提那十数个先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