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一通骂,可是把罗阳给骂懵了。 他铁青着脸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敢再放一个屁,明智的退了回去。 这种二世祖也就能耍耍混,还真没胆子硬钢连老头这种从混乱年代走出来的老一辈无产阶级战士。 见搞定了这个刺头,连主任冷哼着回过头,很有经验的对众人道:“出了这档子事,我估计会爆发一阵挤兑粮食风潮,接下来的几天应该会很忙,大伙都去准备一下吧,散会。”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您是这个!”楚恒悄咪咪的朝着老头竖起大拇指,然后请示道:“主任,我回去写检讨去了啊。” “写个屁,谁稀得听那破玩意。”余气未消的连主任撇撇嘴,霸气的摆手道:“回去好好歇几天,其他都不用干。” “得嘞。” 楚恒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挎着军绿小包风风火火的跑出粮店,蹬上自行车就奔着粮管所而去。 街上行人不多,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就来到地方,他熟络的跟门卫老头打了声招呼,顺手丢过去一根烟,然后就直奔他二叔的办公室。 “你小子怎么过来了?”楚建设意外的看着突然而至的侄子。 “急事。” 楚恒凑上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自己的猜测详细说了一遍。 “这事可不是罗正荣的手笔。” 楚建设听完一阵失笑,摇摇头莞尔道:“手法忒糙了,我估计是他家那个浑小子干的,要真是他想对你下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没有罗正荣的帮助,他罗阳能指挥动张科长?”楚恒诧异问。 “他就一傻缺。” 楚建设不屑的冷笑起来:“那孙子以前靠着老丈人扶持,才当上了巡查科长,现在老丈人退了,他着急找靠山,估计是病急乱投医,让罗家那小子打着罗正荣的旗号把他给诓了。” “那这事怎么办?”楚恒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本以为是一场风起云涌权力斗争,原来只是一场闹剧。 无瓜可吃,浪费心情。 “姓张的我给你料理掉,至于罗阳那小子,你就自己留着慢慢玩去吧。”楚建设轻描淡写模样,就好像是在谈论一只蚂蚁,根本就没把张科长放在心上。 “得嘞,您忙着,我先撤了。”楚恒一听罗阳那孙子,瞬间重拾斗志,摩拳擦掌的离开了办公室,暗戳戳的计划着该如何拾掇罗阳那孙子。 楚建设说的很对,罗阳今天办的这事,却实太糙了,一点都不高级。 他打算跟罗阳玩点高级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花活! 正好现在天天闲的蛋疼呢。 不过该说不说,那小子确实挺恶心人的。 竟然往水杯里撒尿,葫芦娃都特娘的干不出这事啊! 你幼稚不幼稚? …… 此时的四九城,鲜少有楼房,放眼望去,大多都是充斥着岁月痕迹的陈旧平房跟四合院,飘散着幽幽古味,置身其中,宛若在逛一间偌大的古董铺子,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梦回千古的恍惚感。 楚恒一路走走停停,摩挲、凭吊着街边那一座座见证了数代王朝兴衰的古老建筑,突然觉得自己穿越的有些晚。 若是再早几百年该多好,他也能见识一下那些独领风骚的文人墨客,顺便再逛一逛名震四海的八大胡同。 在感叹与唏嘘中,他慢悠悠的回到了大杂院。 今天是礼拜日,院里大多数人都歇班,很是热闹。 流着鼻涕的小孩子们在院里追逐疯跑,勤劳的女人们坐在自家门前浆洗着积攒许久的衣服,虽然用的是温水,可寒冷的气温依旧将她们沾过水的手掌冻得通红,甚至有的人都冻出了皴裂。 而男同志们则没事人似的聚在一起抽烟打屁,对自家媳妇所遭受的这份罪视若无睹。 这要是放到后世,非得大嘴巴抽他,弄不好都得跟你离婚! 可在这个新老交替的时代,大多数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女人就该洗衣做饭带孩子,男人只要负责赚钱养家就好。 虽然已经是新社会,并且提倡男女平等,可这种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观念依旧在延续着,并深深地烙印在骨子里。 楚恒一进院,三大爷家的儿媳妇于丽就发现了他,好奇询问:“哟,恒子,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别提了,我这也是倒霉催的。” 楚恒推车来到自家门口,也不急着进屋,掏出烟点上,跟个老农似的蹲下抽了起来,笑呵呵的道:“单位遭贼了,我跟着吃挂落,在家反省三天。” “粮店进贼了!?” 好大一只瓜啊! 院里人一听这话,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将关注目标转移到楚恒身上,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丢了啥了?” “店里还有粮食了么?” “人抓没抓到?” “进贼跟你有啥关系?怎么还受处分了。” 面对这山呼海啸般涌来的大堆问题,楚恒可谓是稳如老狗。 被粮店里大姨们锤炼许久的他,虽然依旧不配加入大姨们的茶话会,但应付这点小场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见他不慌不忙的抽了口烟,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