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啊,你瞧瞧我今天钓的鱼,新鲜吧?”阎埠贵端着一个黄色大搪瓷盘站在楚恒面前,满脸的市侩色。 楚恒瞥了眼盆里的活蹦乱跳的杂鱼,竖起大拇哥:“可真不错,都还活着呢,还是三大爷有本事,大冬天也能钓到这么些鱼。” “怎么样,想不想来点?你要是要我就给你一毛一,比副食店卖的便宜多了,还不要票。”阎埠贵一副你捡了大便宜,得领我人情的样子。 楚恒被这精明老头搞得一阵无语,不过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成,那就谢谢三大爷了,一共多少斤,我要了。” 阎埠贵顿时眉开眼笑,连忙说道:“都称好了,三斤四两八,我给你抹个零头,你给我三毛八就行。” “得嘞,谢谢您。” 楚恒掏出钱,点好递给他。 其实这笔买卖,他俩都不亏,三大爷的鱼比卖回收商店多了一分,他买的价格也比从副食店买便宜两分,而且还不要票,算是双赢。 这也是楚恒不怎么讨厌三大爷,所以才会买他的东西,你要换了二大爷跟秦淮茹过来试试? 怼不死你! 三大爷这人吧,虽然小算计多,但还是有几分书生意气的,人性还不算太坏。 “那这盆就先放你家了,回头你用完了送回去就成。”阎埠贵得了钱,笑的眼睛都不见了,乐颠颠的把一盆鱼交到楚恒手上就出了屋子。 “今儿晚上算是有着落了。”楚恒把一盆鱼放到旁边桌上,抹身把炉子点着,洗米蒸饭,然后才拿出一把小刀拾掇那一盆杂鱼。 等他弄差不多了,炉子上的饭也熟了,旋即他就开始起锅烧油。 野生鱼土腥味重,最好要浓油赤酱。 葱姜蒜爆香,把鱼煎一下倒上水慢炖,再放点黄酒、酱油、豆瓣酱,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千滚豆腐万滚鱼,像这种乱炖杂鱼,炖的时间越长越入味。 反正楚恒现在也不怎么饿,索性就泡了点茶,坐到炉子边上抽烟、喝茶、听曲,好不安逸。 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他才吃上晚饭。 一大盆酱香浓郁的乱炖杂鱼,一小盆雪白米饭,二两西风酒,一个苹果。 简单也不简单。 轧钢厂今天有电影看,闲来无事的他吃完饭就提着小马扎颠颠的跑去凑了个热闹。 他一边看着黑白的老电影,一边跟相熟的不相熟的嘻嘻哈哈的说着闲篇,直到八点多才回家睡觉,然后到十一点的时候,他又从床上爬起来去了趟鸽子市。 楚师傅的这一天,才算是彻底安稳下来。 瞧把这孙子给忙的…… 翌日。 金条引起的风波还在继续着。 楚恒早上到单位,还想着找大姨们听听新鲜事,顺便进修一下车技,可这帮掉进钱眼里的老娘们话里话外的都是三转一响跟大金条,已经彻底疯魔了。 他实在不想参与,只得滚回办公室拨弄算盘。 倒是罗阳那孙子听的劲劲的,今天竟然主动跑去加入茶话会,显得对此事特别热衷。 就这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晌午。 楚恒刚从小厨房端来饭盒准备吃,倪映红来到办公室,说有人来店里找他。 “可真会赶时候。” 他依依不舍的放下香喷喷的饭盒,跑到前屋铺子里,一见来人竟然是战友胡正文,这厮顿时虎躯一震,知道报一尿之仇的时候到了! “班长。”胡正文脸上带着招牌式的憨厚笑容,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没吃呢吧?”楚恒瞥了眼翘着二郎腿在角落里吃饭的罗阳,不急不躁的胡正文面前:“走,哥哥带你下馆子去。” “不用不用,说完事我就走了。”胡正文赶忙摆手,下馆子多费钱啊。 “那哪行啊,你难得来一次,必须得请你吃点好的。” 狗大户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光明正大下馆子的机会,怎容他拒绝,拉着他就往外走,等到离铺子远一些了,才询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那小子没啥防备心,跟了几个晚上就摸熟了。” 胡正文挠挠头,有些惭愧的道:“最近他跟地安门附近的几个佛爷走的挺近,没事就一块喝酒、推牌九,除了这个就没发现其他什么值得留意的了。” “还真特娘的鱼找鱼,虾找虾。”楚恒不屑嗤笑,“佛爷”听着挺牛,实则就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三只手,他罗阳怎么说也是干部子弟,竟然跟这种人掺和到一起去了,也不怕被人耻笑。 胡正文这时又道:“班长,今天晚上他约了那几个佛爷喝酒,我估计完事了还得找地推牌九去,要不要我领派出所的人过去?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太轻。” 楚恒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过了良久他才问道:“那孙子的活动路线清楚么?” 胡正文点点头道:“都知道。” “那就好办了。”楚恒脸上露出电视剧里那些大反派独有的阴笑,一把揽过胡正文,俩人嘀嘀咕咕的往饭店走去。 到地方后,他们在服务员不耐烦的催促声中随便点了几个菜,哥俩一边吃一边神神秘秘的商量着,完事后便迅速散去。 回到粮店,他径直的找上正优哉游哉的喝茶的连主任,跟他请了半天假。 “你这才上班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