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坊是一片历史悠久的街区。 最早可追述到金。 早在元朝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列入元大都五十坊,只是当时礼部的一个办公室,主要职责就是给皇帝、官家的诏书、圣旨之类公文造纸,这也就奠定了白纸坊与纸结缘的基础。 从最早的造纸厂,到现在的印刷厂,可以说这个白纸坊就一直没跟纸分开过。 甚至早前这里还有一座蔡伦庙,不过头些年给改成了商场。 而现在这个街区的众多工厂中最出名的一个,那就当属541了。 单看名字可能平平无奇,但它生产的东西,却人人都爱! 因为这地方印的是大团结…… 楚恒跟张一眼正巧就路过这个541。 就见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大门口处,站着一位位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一双双宛若鹰眸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街上的行人,但凡有人敢逗留张望,都会被友善的驱离。 这里可是国之重地,容不得半点马虎! 楚恒他俩都没敢太靠近,远远地瞧了眼这个人人爱的地方后,就赶紧蹬车远离。 少顷。 张一眼便蹬着车带着他来到白纸坊南里。 “就是这了!” 他四下张望了下,便一脸笃定的朝着一条胡同迈步走了进去。 楚恒赶忙从车上跳下来跟上。 张一眼一路东张西望的顺着胡同向里走着,最终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指着一扇严重脱漆的老旧木门,笑着说道:“应该就是这家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还跟那位老哥闲侃,所他家这门都是老物件。” “好像有人。” 楚恒抽了抽鼻子,清晰的嗅到了门内传出的饭菜香,脸上露出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大门。 “谁呀?” 门内很快传出答应声,不过是个女人,声音听起来还蛮年轻的。 “吱呀。” 院门从里面推开,一名梳着当下流行的齐耳短发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门前,好奇的打量了下来人,目光着重的在那位靓仔脸上看了几眼后,询问道:“你们找谁啊?” “同志你好。”楚恒礼貌的问了声好,脸上露出标准的骚气笑容,道:“我们想找一个独眼老大爷,请问是在您这个院么?”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小姑娘的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她害羞的后退一步,扯了扯身上满是补丁的碎花衣衫,有些自卑的垂着头,低声说道:“在……在的,黄爷爷就住在东厢房,我是他的邻居。” 后面的张一眼一脸嫌弃的瞥了前头这货一眼,特么的这兔崽子顶着一张破脸走到哪骚到哪,惹得人大姑娘小媳妇走路都撞电线杆子! 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当年老子要是有这么俊该多好,逛窑子都不带花钱的! “哦,谢谢您。”楚恒这时拉了还在YY的张一眼一下,对小姑娘笑了笑便错身迈步进院。 这个小院不大,拢共就六间房,正房两间,东西厢房也是各两间,南面是院墙,院里乱糟糟一片,煤棚,煤炉等各种零碎摆的满哪都是,下个脚都得仔细观察。 那个小姑娘很热情,扭过身领着楚恒他俩就来到东厢左边的那一间房门前,脆声对里面喊道:“黄爷爷,您家来客人了!” “唉,来喽。” 伴随着一声呼应,一名缺了只眼珠的古稀老者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眯着仅剩的那只昏花的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下楚恒俩人,最终还是认出了张一眼,不由奇怪问道:“诶,您不是那个收破烂的嘛?这事来……” “老哥您记性可真好。”张一眼笑着上前一步,客气的递上根烟,因为有外人在场,没敢说买卖玉器的事情,而是委婉的提示道:“是这么回事,您上段时间不是说有个亲戚家的闺女没对象嘛?正好我这侄子也单着呢,所以我就给他领来了,让您过过眼。” 正所谓人老奸,鬼老滑,独眼老人听着他这心口的胡言,立马就意识到这是有什么不能跟外人说的事情,当即露出恍然模样,旋即笑着打量了下楚恒,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是个俊后生!快进屋,快进屋。” 说着,他便把俩人请了进去。 旁边的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消失在门内的挺拔身影,很像毛遂自荐一下,却又怕人家看不上,闹个大笑话不说,还平白得罪了多年老邻居。 是以,她只能抓心挠肝的在院里直转圈。 楚恒这边。 俩人在进屋后,独眼老人先是请他们坐下,又给倒了杯茶,旋即才不急不缓的询问道:“您二位这是有什么事嘛?” 楚恒因为没跟老头接触过,就没有开口,而是转头看了眼张一眼。 张一眼立即会意,笑着放下茶杯,如实说道:“这事说了也巧,您还记着上回您买我的那个玉佩跟烟袋吧?今儿我去朋友家喝酒的时候,碰见一老太太,那两样东西竟然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的随身之物,所以我就想来问问您,跟那两样东西是什么关系。”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独眼老人听后也觉得特神奇,不过很快他就苦笑一声,迎着二人期待的目光摇摇头道:“这怕是要让您二位失望了,我怕跟那两样东西并没有什么关系。” “也不怕告诉二位,我年轻的时候,是瑞成斋的伙计,经常下乡收老物件,解放后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