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 办公室里,足足画了四十分钟图纸的楚恒终于搁下笔,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拿起刚刚出炉的一张图纸欣赏了下,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还不错。 随即丫将其与另外几张图纸放到一块,整齐的叠放在了一起,搁到桌上。 “完事了?” 之前没看明白的小倪忍不住好奇又把那几张图纸拿过来瞧了瞧,可不管怎么看,她都无法将上头那涂鸦似的几幅图跟护栏联想到一起。 她没去怀疑自己丈夫的画工,反而以为是自己这外行人看不明白,便不耻下问的对边上的楚大明白求教道:“我有点看不懂,你给我讲讲呗。” “这有啥看不懂的。”楚老师随手接过来,用手指在图纸上指指点点的解释道:“这是全视图,旁边标注的是尺寸,这个是俯视图,这个是栓…… “……” 小倪听了会,一脸茫然的看着图纸,除了上头那些尺寸标注,依旧看不懂其他,于是觉得自己资质鲁钝的她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回去继续看自己的小说去了。 算了算了。 男人的事,我一个傻大肚婆还是别掺乎了。 又过了一会,约莫四点钟的时候,去找木匠的小弟终于把人带来。 一共俩人,是一对父子,老的那个五十多岁,姓严,一双眼睛雪亮,目光非常锐利,头发花白。 他是四九城家具厂的老师傅,据说手艺还是祖传,早年间家里长辈都是给那些高门大户做家具的。 比较巧合的是,他儿子也姓严…… 三十多岁,看起来有些木讷,个头很高。 “来来来,二位师傅,快坐。” 楚恒客气的请这父子坐下,倒了水,敬了烟后,才把自己呕心沥血画出来的设计图拿出来。 “严师傅,这是我画的图纸,您看看能做不?” “唉唉,我瞧瞧。” 老严有些拘谨的接过图纸翻了翻,随即当场傻眼。 你管这叫图纸? 你确定这是图纸? 我随便抓个王八在上头爬一圈都比你画的清楚! 老严肝疼的翻来覆去的拿着图纸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最后只能无力将图纸在桌上摊开,对楚恒问道:“我有点看不大懂,您还是跟我讲讲吧。” “看不懂?” 楚恒有些狐疑的看向这对父子,不是说祖传的木匠吗?这个你都看不懂? 不能是骗子吧? 可转念又一想,这人是他小弟亲自找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不会看图纸吧? 于是他很自信的便把老严归结到了文盲那一档,随后便唾沫横飞的给其讲解起来。 而老严也不愧是老木匠,听他说了一会后,脑子里就基本有了个雏形了,他抽了几口烟,又仔细想了想后,说道:“我明白了,您这就是给小孩用的栅栏呗?还得能拆卸,重量也要轻。” “对,就这个意思。”楚恒点点头,道:“您还得快着点,那边要的挺急,最好明天就能做出来,钱不是问题,要多少您尽管开口。” “钱过后再说,我先回去抓紧给你做,满意了您在给钱。”老严起身便要走,不想再继续浪费生命听他呱噪。 楚恒连忙道:“您等会啊,我这还没给您讲完呢。” “不必了,我回去自己看图纸就行。” 老严一把抓起桌上那一沓擦屁股都嫌脏的图纸,头也不回的带着儿子离开。 …… 翌日。 楚恒把媳妇送去三粮店后,就车头一转去了六区粮管所。 在他去蓬来的这段时间里,粮管所里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人员调动。 马洪在大上周的时候就调走了,接替他的是副所长康德,紧接着另一位与楚恒关系不错的副所长魏华以及后勤科长曹杰等几位大小干部也相继去了其他单位,可谓是来了一次大换血。 正好最近外交部也没什么事,用不着像以前似的总去,楚恒便打算过去认识认识新人,顺便再巡视一下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宣誓一下主权,免得别人惦记。 “突突突!” 伏尔加一路飞驰,街边的国槐等树木已经悄然发出枝丫,无数花草也从泥土里露出了头。 此刻的四九城里,处处都透着春日的生机。 而用不了多久,城中就会杨柳絮漫天,跟下棉花糖似的,老百姓会觉得烦,但在那些喜欢阳春白雪的人眼里,却是一番美景呢。 没多久。 楚恒驱车来到粮管所。 在大门口跟门卫张大爷聊了几句后,他便驱车进了院。 楼上的所长办公室里,刚当上所长没多久的康德正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一脸的春风得意。 “突突突!” 忽然,一阵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 正闭目养神的康德脸色豁然一变,端着茶杯的手也勐地哆嗦了一下,杯中滚烫的热水被晃出了一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嘶!” 康德慌忙放下杯子,顾不得火辣辣的疼的手掌,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