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不待宁春林说话,却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这时候李大山将早已准备好的二百两银子拿了出来,给到他手上。 “宁大人,这是二百两银子,你先收着,明日见过了俞老贼,唐爷会再给三百两。” 拿了银子,宁春林也对唐学志放松了警惕,虽然隔着屏风,反倒让宁春林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随后他便将俞咨皋被押送来的时间,关押地点,等等,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果然不出唐学志所料,说是羁押审问,其实朝廷压根就没打算让俞咨皋活,而是想一点一滴的像他施压。 这种事情,在大理寺中可是多了去了,历史上俞咨皋就是因受不了狱中种种酷刑,最后自缢而亡。 不过从宁春林口中,唐学志还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朝廷似乎已经暗示锦衣卫南京千户所,要对俞咨皋的家人下手了。 此事虽然还未得到证实,倒是让唐学志开始担心起来,万一钟自标比朝廷的鹰犬慢了一步,后果可就无法收拾,不过只要钟自标能够赶在他们前头,哪怕是双方同时到达,依着钟自标的身手,估计也不会吃亏。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唐学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出俞咨皋乃是当下第一要务。 黄昏,一抹金色的霞光将整个江面染成了橘红色。 在大理寺的门口,宁春林接待了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和一穿着花布上衣的村妇,那男子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似乎身上这行头和他的言行举止格格不入。 那村妇倒是还略显几分姿色。 很快,二人便在宁春林的带领下,通过了大理寺前院,穿过后面的一长廊,来到了地牢门口,当宁春林让狱卒打开了那地牢大门时,唐学志顿感里面有一股阴凉之气逼来,期间还夹杂着阵阵呛鼻的臭味,不由让李大山下意识的唔上了口鼻。 不用说,长期被关押在这里,哪怕是让人在里面呆上几分钟,都会度秒如年。 二人跟在宁春林的身后,进入一条昏暗的地道,地道的壁墙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如果在远处看,还以为是一直萤火虫。 “爷,这个,里面味道有些难闻,您可得忍忍了。”宁春林自然知道,这地方号称人间地狱,像唐学志这种尊贵之人来到这里,生怕他不习惯,还不忘提醒一下。 不过,唐学志倒只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带路。 而且,唐学志也不怕他耍花招,此时,不仅有数十名兄弟把守在大理寺外面,并且自己和李大山二人也是深藏两支短铳和兵仞,只要里面有什么不测,外面的兄弟可就会不顾一切的攻打大理寺,当然,这只是后手,因为唐学志料定宁春林也刷耍不出什么花样。 走出约十余米后,地牢内的空隙越来越大,很明显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了好几个房间,其中一间房中,还有三名狱卒把守,不过另外几间牢房,却没有别人。 宁春林哪来钥匙后,支开狱卒,亲自打开牢门。 不过这家伙,也算懂事,待唐学志进去后,自己也赶紧退了出来。 当然,李大山并不信任他,而是也跟着出来,守在了外面。 “大人,您,您是俞大人?” 唐学志进去后,看到牢房中一披头散发的老头,完全认不出那是昔日统兵数万驱逐红毛人的名将,俞咨皋。 只待俞咨皋抬起头来,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时,唐学志才看清楚了俞咨皋的脸庞,不由也是惊讶万分。 此时的俞咨皋头发几乎全部发白,脸上没有一丝精气神,不知底细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一七八十岁的老头。 没想到短短数月,俞咨皋竟然被他们整成了这副模样。 “您是?” 这几个月,可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过自己了,俞咨皋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学志,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有这么一号朋友。 “大人,我是学志啊,唐学志啊。” 唐学志一时忘记了自己已经化妆成了一中年男子,脸上更是粘上了少许的胡须,便赶紧轻声解释了一番。 “学志,是你,你怎么来了,快,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吧.....”俞咨皋终于认出了唐学志,却不由分说的要他赶紧离开。 俞咨皋进了大理寺,本以为最少他亲家公会设法保他出来,没想到在这鬼地方一呆就是三个月,更没想到,来看的竟然是唐学志。 他此前和唐学志相处时间并不长,交集也不算深,却因铜山之战,二人成了忘年之交,更没想到,唐学志会冒死前来看他。 “大人莫慌,这次,学志前来便是要救你出去的,事情我已安排妥当,你老就在这安心的呆上几天便是。” 唐学志随后也解释道,随后又将朝中发生的事情全部对他说了一遍,却让俞咨皋脸色大变。 “啊,魏忠贤,死了,吴淳夫,也死了,阉党......,这......真是......。”俞咨皋得知魏忠贤和吴淳夫二人都事情,也是吓的脸色铁青,他本以为朝廷是要治他失职治罪,没想到是要拿他当成了魏忠贤一党。 “哈哈哈,没想到我俞咨皋兢兢业业为朝廷,为了边海之事,日夜奔波,到头来,竟然成了阉党,朝廷不公啊。”俞咨皋长泣反笑,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亏得唐学志眼疾手快一把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