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尔哈郎下达了撤退命令,然鞑子已成乱像,一时间已经是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几乎成了无头苍蝇一般,还有人更是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 那些受惊点战马更是横冲直撞,侥是这些鞑子打小在马背上长大,此刻却有不少死于马蹄之下。 有一小股鞑子兵,听到后撤的命令时,竟然一头钻到孔有德的侧翼,不过这些鞑子的单兵战斗力却不弱,明军一心想留住他们,双方激战之下,却付出了不少伤亡,还让人家给炮掉了。 回过神来的齐尔哈郎在亲信的护卫下,终于冲到了鱼鹰火炮射程外,重整兵马时,身边只剩不到两千人。 本来孔有德还要追赶,却被唐学志一把拉住,毕竟这火炮威力不足,使用散弹时,射程不足两百米,即没有火炮的掩护,明军这点兵马冲上去,一旦被鞑子杀个回马枪,后果不堪设想。 北大营的鞑子虽然损失了上千人,但齐尔哈郎主力还在,一旦他率兵杀各回马枪,就算唐学志恐怕也救不了他们了。 看着齐尔哈郎的兵马如潮水般撤去,此刻毛龙那边的也逐渐接近尾声,孔有德也赶紧清点兵马,打扫战场。 一名千户刚刚得到大致的数字后,兴致勃勃的来到孔有德身边,高兴的说:“将军,大胜啊,这次一共斩杀鞑子八百余人,我军战死二百余人,还有百余兄弟受伤。” “多少,杀了八百多,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孔有德听到斩杀鞑子八百余人后,心中已经是乐开了花,接连拍手称好,完全没有将自己战死的数字放在心上。 或许,这个数字,相比斩杀的鞑子来说,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这会,他又赶紧转身到唐学志这边,乐呵呵的笑道:“呵呵呵呵,唐兄弟,你听听,你听听,咱这一仗斩首八百余人,这下将军该如何奖赏咱们呀,唐老弟放心,此事我定会禀明将军,该你的功劳哥哥一点也不占。” 孔有德心情大好,竟然在唐学志面前称兄道弟起来,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对此,唐学志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说:“鞑子马快,孔兄不得不防啊,依兄弟只见,赶紧挑选几名马术好的兄弟,送他们一程。” ...... 就在孔有德等人高兴的在讨论该怎么处理这些鞑子首级时,左高峰已经带着数名兄弟垂头散气的低着头,来到唐学志身边, “老大,鞑子果然厉害,咱刚开始还能用火器占点优势,可是和他们短兵相接以后,兄弟们竟然挡不住他们的进攻,混战时,只杀了不到一百人人,却战死兄弟八人人,都怪我太大意了,我对不住兄弟们啊,您处罚我吧,任打任杀我都受了。” 说罢,他将长刀重重刀插在地上,单膝跪地,对唐学志打了个拱手,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落下泪来。 唐学志这才注意到,左高峰手臂已经被割开一道半尺长口子,一低头就能看到咧开红肉,深可见骨。 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淡淡的说:“我一再告诫你鞑子战力不俗,绝对强于你们以前遇到的任何敌人,这次吃点亏也好,不然你们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回去后好好安抚兄弟们,让他们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俗话说知己知被,百战不殆,你们吃亏就吃在轻敌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快起来吧,别让弟兄们看笑话,赶紧去包扎一下,别感染了。” “嗯,谢老大不罚之恩。”左高峰缓缓站起,打了个拱手,随后转身离去。 孔有德等人就在一旁乐呵呵讨论,毛龙会给他们如何请赏,只是听到唐学志和左高峰的对话后,顿时也都停了下来,已经不好意思再谈功劳的事情了。 人家的将领,杀敌近百,仅仅阵亡了八人就来请罚,要知道,这些鞑子里面,大多数为火炮所伤,左高峰部杀掉的鞑子恐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人家对战功只字不提。 这就是差距啊,想想刚才自己在唐学志面前那个高兴样,孔有德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好笑,可悲。 此刻,他只要往唐学志身边一站,马上就会觉得自己矮他一节,更别说人家手上那些兵了。 ....... 一名士兵来到孔有德身边,拱手道:“将军,耿大人来了,就在山下,说是有要事要见你。” “是仲明,好,唐兄弟,不如你也我们一同去见义父吧。”孔有德听说耿仲明来了,脸上的忧愁也散去不少,随后转身告诉唐学志,让他一同前去见毛龙。 对于毛龙这种枭雄,唐学志早想一见,这会终于等到了那一刻,心中其实还是有点小激动,随后点点头,道:“毛帅那边应该也差不多,行,那就请孔兄前面带路吧。” 随后,只带了两名亲兵在身边,和孔有德一道,走下山去。 此刻天已经大亮,走到山下时才发现,昨夜的一场大火,已经将整个路面烧成炭黑色,一些路面的石头缝隙中,甚至还残存着一丝炭火,路面的一颗树桩上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甚至树桩的中间部位还能看到一星微红的火炭。 路面虽然已经在清理,但在不远处还是能看到几具被烧的面目狰狞的尸体,这些尸体形态各异,想必在死前亦是经过一番挣扎,从尸体不远处,几根即将化为灰烬的枪柄不难看出,这些兵器乃是后金军中所有。 众人向前走出大约百步后,便看见一名身着红色铠甲的年轻小将,在两名数名士兵的簇拥下,迎了上来,对着孔有德微微哈要打了个拱手:“侄儿仲明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