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西大营,一杆红色大明王旗迎风飘扬。 四千青壮被全部拉到了校场上,顶着烈日开始操练了起来。 对于这些人,唐学志并不着急,也没有操练兵器,只需教会他们如何听从军令,使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听从号令,便算成功。 几下下来,队伍训练也不轻松,特别是对于这些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的青壮。 他们以前大都是拿着锄头的农民,有些人哪怕是跟着匪军流窜了几天,也未接受过真正的军事训练。 乃至于在烈日下,才仅仅站了不到俩个小时就拖下去二十多个。 这些人体质实在是太差了。 远处,王承恩顶着烈日,带着一群厂卫,出现在校场的一侧。 刚刚从营房中出来,他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后背已然湿透,一名小太监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在他旁边扇着。 “公公,他们在这种天气下训练,人怎么会受的了。”那小太监不停的扇着扇子,手都有些酸了,他用长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咧着嘴说道。 “是啊,监军大人,您看,又抬下去一个,您可不能就这么依着唐学志啊,卑职听说这两天兄弟们怨气很大,要是酿成兵变,到时候他们和陈万大军里应外合可就坏了大事了。” 蔡继善已经看到抬下去好几个了,这唐学志到底要干什么,这种天气,连狗都趴在地上吐着长长的舌头,喘着气,何况是人呢。 王承恩点点头,这种条件下,别说是人,怕是牲畜都受不了。 不过唐学志的手段他也见过,虽然自己不知兵,却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 “既然这事情交给了他,咱就不操这份心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守住这座城。” 虽然蔡继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非常时期还得行非常之法,就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监军大人,您是不知道,现在城中数千人马,加上这些人的亲属,恐怕有六七千人,唐学志每天不仅给这些人发放粮食。 就连他们的亲属也能领上一份,要这么下去,还没等王军门的兵马回来,粮食怕都得吃完了,咱从福建也没带多少粮草过来啊。”蔡继善又道。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都是皇上的子民啊,不给他们粮食,岂不是将他们推给陈万吗,蔡副使,这事你还得和唐兄弟学着点啊!” 王承恩摇了摇头的说道。 这几天,李大山亲自担任训练教官,将一群民夫训的死去活来,但是他们的待遇也相当好。 不过他们的待遇也非常好,中午训练后有一顿干的,晚上还能吃上一顿稀的,只要参加巡训练的青壮,家人也能够来到军营领取两顿稀的。 虽然训练苦了一些,但还是有人抢着干。 有些人家的因为没有被选上,一顿只能领上半碗稀粥,和那些出了丁口的人家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这种待遇,让那些出了丁口的人家顿时有一种非常高的优越感,也促使着他们不得不努力训练。 几天下来这群人倒是被练的有模有样了。 ....... 王尊德大军在高桥和钟凌秀一部遭遇后,两军经过短暂交锋,匪军不敌,朝龙门方向撤去。 王尊德得知钟凌秀大军往龙门方向去了以后,也大为震惊。 此时的龙门大军全部被王尊德带了出来,城中只有两千老弱,万一钟凌秀攻打龙门,可就坏大事了。 于是一路穷追不舍,然而龙门地区,水路交通错综复杂,钟凌秀大军越过新丰江后,得知龙门县城乃是王尊德粮仓所在。 这路匪军,粮食向来紧缺,得知城中存有数千担粮食后,便开始围攻县城,城中守军赶紧向王尊德求援。 天有不测风云。 王尊德赶到新丰江时,遇到湖水上涨,河面一片,此时两岸船只全部被钟凌秀收集起来,藏在了河岸。 心急如焚的王尊德,一面派人打造竹筏,一面派人到处搜寻小船,整整三天,才找到三条小船。 用了两天两夜才将一万多兵马全部度过大河,这时却得知钟凌秀竟然拿下了龙门县城。 城中粮草尽数归了匪军。 城中守军大部战死,部分投降了匪军,钟凌秀得了数千担粮食和上万百姓,实力大增。 当王尊德大军浩浩荡荡德开到龙门城下时,钟凌秀大军却系数撤出龙门。 刘云义领着八千多人,一路开到高桥,却意外得知王尊德大军已经向东开拔,他们不得不一面派人前去联络,一面加快追赶的步伐,却意外的在蓝田和钟凌秀部遭遇。 一仗下来,损失了一千多人马,幸亏王尊德大军及时赶到,击溃了钟凌秀部,并一路追击,来到了新丰将东岸。 却没想到,钟凌秀部已经钻进了茫茫山海之中。 铜鼓嶂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是粤东第一高峰。 这里也是钟凌秀的老巢所在。 自钟凌秀起兵造反一来,官府多次围剿重创其主力,但都被他逃脱,借着大山的掩护,一年半载之后,这厮又能恢复元气。 王尊德看着眼前的崇山峻岭,不仅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 被钟凌秀逃入大山,如蛟龙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