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粗鳞接过那封信后,自然是不信,还狮子大开口,要咱送三千担粮食,五百杆火铳,去换刘云义。 这咱们肯定不可能答应,不过,要是我们现在直奔三河,刘粗鳞必定气急败坏,马上带兵回援,并且说服钟凌秀出重兵围歼咱们,为了彰显他自身价值,您的那封信,他也肯定拿交给钟凌秀。” 钟凌秀和刘粗鳞大军,在洪云蒸看来似乎牢不可破,但是在唐学志看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历史上,所有拥兵自重之人,从来不会得到别人真正信任,哪怕是亲兄弟之间,这种不信任依旧存在。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一点,钟凌秀会这么想,或许刘粗鳞也会这么想,他依附于钟凌秀麾下,或许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洪云蒸细细推敲后,这才焕然大悟的说道:“好,好计,我们这就去禀明监军大人。” 随后,二人又直接去找监军王承恩。 开始王承恩也不相信,最后在二人劝说下,还是同意了唐学志的建议。 大营一角一处临时营地内,关押着俩个犯人,他们衣裳有些残旧,为首一个汉子,名叫仲强,另外一人则是仲强的手下,叫陈陶,他们都是是钟复秀麾下斥候。 两天前他们游荡到了程乡一带时被唐学志斥候活捉了。 起初,他们跟着钟凌秀,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想到后来,钟凌秀竟然打出了造反的旗号,虽然他们占据了大埔、三河、程乡三镇,但是朝廷大军却很快就闻风赶来围剿了。 这次被官军抓住,仲强和陈陶二人,其实心里也没有数,听说造反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估计这次被抓住,不仅小命不保,还可能连累家中的老母,一时间,二人也是后怕不已。 “仲哥,咱们当了官军的俘虏,你说咱们会不会被杀头呀,小的可是连女人啥滋味都没尝过啊,我不想死啊.....” 陈陶一向什么话都听仲强的,到了这种环境下,他虽然知道仲强不会有什么办法,但还是希望能听他说一说话,哪怕是安慰自己一下也好。 “能有啥办法,咱被官军抓住了,难道还能跑得了吗,这里面可是上万大军,就凭咱两条腿,能跑得出去,今天官军好吃好喝的待着咱,说不定明天就该上路了。”仲强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这种时候,他能有什么办法,你没尝过女人,老子难道尝过吗? “呜呜呜....” 啪! “哭什么哭,小声点,有人来了。” 陈陶赶紧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士兵说话的声音。 “今天可真够倒霉的,刚刚扎营,屁股都没坐热,又要开拔了,真不知道洪大人是怎么想的。”一名士兵抱怨着。 “你还不知道吧,洪大人让唐游击前去招降刘粗鳞,许诺拿下三河后,便上报朝廷,封他为副将,督事潮州,还给他们送了三千担粮食和火枪五百杆呢。”另外一名士兵说道。 “嘘,小声点,别走漏了风声了,咱还是抓紧时间,先睡上一觉吧,待会子夜大军就要开拔了。” 陈陶和仲强二人,在营内,虽然双手被绑着,但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久后,营外已经传来了鼾声。 借着大营外面招进来的微弱篝火的光亮,仲强眼珠子转了一下,一计涌上心头。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挣扎了两下,来到陈陶身边,轻声道:“陈桃子,快,用嘴帮老子把绳索咬开。” 陈陶一惊,顿时吓得有些哆嗦。“仲哥,咱,咱们要跑吗,这要是被抓.....” “少他娘废话,你还想不想活命,想活命的快点......”仲强微怒的喝道。 没多久,二人已经摸着黑,解开了绳索,开始悄悄的溜出营外,朝着三河方向遁去。 看着两条人影在消失在黑暗之中,那两名士兵也坐起了身子,二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梁三娃,你小子演戏得不错啊。” “呵呵呵,徐涛,咱俩彼此彼此啊!” ..... 翌日,清晨。 程乡县城周围,缭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城头的士兵,一直注视着外面官军大营的举动,那大营上,战旗飘飘,似乎营中大军并没有什么动静。 一直等到朝阳冲破云层,万道金光将雾气冲散了,城头上的视野才逐渐开阔起来。 刘粗鳞一身战衣,挎着腰刀,右手一直握在刀柄上,他站在城头眺望明军大营方向。 似乎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丝什么,皱起了眉头,转身对身旁一名士兵说道:“为何明军大营一点动静也没有,给本先锋派人去打探一番。” ...... 就在刘粗鳞还在城头张望之时,唐学志和洪云蒸二人,已经率领大军赶出了三十里,进入了三河地界,一举攻破钟凌秀控制下的大麻镇,并且扎下了营盘 突然在三河出现一支上万人的兵马,攻打大麻镇,肯定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三河城内。 三河镇,元帅府。 钟凌秀率军攻破县城后,便将大本营也从大埔迁到了三河,县衙则被他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