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知道,范德海这条阉狗,是想为自己脸上添点彩头。 好话都让他说尽了,听起来却很舒坦。 “范公公说的好,来,某再敬大家一杯,祝兄弟们,多杀达子,报效朝廷。”王朴也顺着范德海的话,说的王涛等人心花怒放,一幅幅美丽的憧憬出现在脑海中。 一将成名万骨枯! 将士勇猛,功劳最大的,当然是统帅了。 范德海身为监军,好处也少不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叔叔,达子还有一支人马,游荡在刘村附近,咱是不是别让兄弟们喝太多。”王涛心里明白,昨天那一仗的胜利是怎么来的。 虽然谎报了军情,此刻却有些担心了。 昨天,郑楚的话,犹在耳畔。 万一真被这小子说中了,大同兵营可就危险了。 王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入口中,将酒味压下去:“涛儿提醒的是,不过,达子既然遭到了重创,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厉害,定不敢贸然来犯。” “兄弟们,从昌平一路退下来,好不容易来了一场胜利,就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吧,下不为例。” “叔叔,可是”王涛还想解释,话却被范德海打断了。 “王涛将军,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啊,兄弟们难得高兴,在多喝几杯也无妨啊。”范德海端着酒杯,保持着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来到了王涛面前,举起酒杯: “不用担心,别小看咱这座土城,经过修缮后,已是城防坚固,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上千人马,达子不过一二百人,就算真的喝醉了,也能打退他们。” “这” 王涛有些迟疑,却又被慢慢的说服了。 众人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王朴今儿高兴,也喝了个七八分。 有些士兵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 范德海和手下几个太监,喝得脸都红了,比起王朴,好不到哪里去。 营内一片喧哗! 一个总旗神色慌张的跑进来:“将军,鞑,达子!” “达子来了!” “达子?刘总旗,你是不是喝醉了,达子都被咱吓跑了,哪来的达子。”一个烂醉的太监,看到刘总起慌张的模样,开始调侃的大笑起来。 “刘总旗,你是眼花了吧,出去放水,却将达子放出来了,哈哈哈!” “咱的总旗大人,表演功夫,越来越好了,你们看呐,他那着急的模样,就和真的一样。”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玩笑。 王涛却是浑身一颤,酒醒了大半:“刘总旗,怎么回事。” 刘总旗神色慌张,看了看上位的王朴,醉的差不多了,便赶紧来到王涛这边:“王涛将军,真是达子来了,黑压压一片,起码有上千人马。” “什么,上,上千人马?”王涛吓得惊魂失色,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随后,他赶紧带着人,赶往城头。 几里外,达子马队呈扇形而列,面向着丰谷庄方向,从规模上来看,应该不下三四个牛录。 咯吱! 王涛不由打了个冷颤。 完了,完犊子了! 他明白,达子军这个阵势,是要对丰谷庄动手了。 郑楚的人,虽然战力不错,却只有几百人。 可他们面对的可是数倍于己的,达子精锐。 别说是丰谷庄了,恐怕是目前的大同军都未必有把握击败他们。 在他忧心忡忡时,城下传来了王朴的声音。 “达子,达子在哪?” 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下,王朴浑身酒味的朝着城头走来。 在他身后,还有烂醉如泥的范德海,被两个兵扶着,一齐来到了城头。 “狗达子,杀” 范德海推开身旁的人,软趴趴的靠在女墙上,挤出了一句话。 下一秒,他的表情瞬间石化了。 “这,鞑,达子,真的来了。” 城下,达子不下千人。 城头上只有二百守城士兵,其他的人全部醉在大营了。 要是达子攻城,还不手到擒来。 王朴也是心神一颤,酒都醒了一大半,见达子有此规模,顿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让王涛,将大营内所有兵马,全部拉出来御敌。 只是,大营内,却只有上千名醉鬼。 任凭王涛,吼破了嗓子,能站起来的寥寥无几。 另一边 丰谷庄土墙上,郑楚在一群乡勇的簇拥下,站在城头眺望。 达子马队,呈半包围态势,中间一杆大纛,在烈烈风中飘荡。 旗下,一员身穿白色战甲的将领,驾驭着战马,朝着前面走出了几步。 身后,辛哈、佟金、多尔罕等,几员战将,跟了上来。 汉军正白旗,佐领,刘义金只是跟随在众人后面,没有说话。 “辛哈,你们说的就是这座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