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年女人的女儿,刚才,有了半个馒头和那勺汤,地上的男人开始有了些气息,她心情都好了许多。 “没错,待会我们就要赶路了。”王涛仔细瞧这女孩,衣衫虽然破旧,面色蜡黄,一双眸子却相似会说话一般,加上脸上那对小酒窝,实则是个美人坯子。 心存怜悯,说话的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官老爷,求求您带我们一程吧,我和爹娘是从昌平逃出来的,准备去通州投亲,可现在爹爹病倒了,连走路都困难,求求您带我们一程吧。”少女一边哭着,扑通就跪下了。 王涛想起昌平血战,兄弟们战死数千后,才突出重围,听女孩这么说,更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想了想后,边答应了下来:“好吧,待会我让人腾出一辆粮车来,你们几个在上面,不要乱动就行。” “谢谢官爷,谢谢军爷。” 少女顿时已乐开了花,连忙道谢。 见兄弟们休息的差不多了,王朴也让人牵来了坐骑,并且传令三军,启程。 粮车本来就有限,现在还多带了三个人,也引的一些民壮颇为不满,只是陈大海不敢有异议,将这种声音压了下去。 太阳依旧毒辣,地面被晒得滚烫,两旁大树上,不时传来鸣蝉的叫声。 郑楚和石虎等人,骑着马倒还没什么,只是苦了陈大海那三百民壮,才走出不到十里,已经有人走不动了。 幸好刚才在小溪边,大家多装了些水,才让他们得以坚持下去。 前方道路逐渐宽敞,队伍也不必走的那么紧凑了。 叶冬和叶元华带着兄弟们,排成了三支整齐的队伍,列队行军,李镇和刘大的人,也学着样子,跟在后面,却让王朴眸子一亮。 心中惊叹:“好兵啊。” 嘴上不由问起来:“郑兄弟,你这些人可是咋训练的,某怎么看都不像护院的家丁,莫非你家老爷,以前也是行伍之人?” 在丰谷庄和达子血战的事情就不说了。 王朴和达子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自是知兵之人。 他心里很清楚,在大明朝,能只靠着三百兵丁,对抗达子上千精锐的兵马,还真没见过。 似乎,除了二十年前,宁远那场保卫战,还没有哪场仗能与之媲美。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再次激荡起来。 呵呵呵! 郑楚有些口渴,从马背上拿出水壶,朝着王朴笑了两声后,猛的灌下一口清水: “将军过誉了,这些兄弟,确实只是护院,不过,相比别人家的护院,他们有时候还需要押送货物,也算是有些见识,中间也有好几个在辽东呆过的老兵,所以对于达子不是那么惧怕。” 他当然不能直说,这些都是唐学志的兵,只能以这些人中有辽东的老兵搪塞过去。 当然,说的并不全是假话,叶冬、石虎、叶元华等人,当初就跟随唐学志去过铁山。 叶元华在那个时候,手上就沾着达子的鲜血。 可以说,兄弟几个背后,都有故事。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们对达子的战法颇为熟悉。”王朴也带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关宁军精锐,经袁崇焕,孙承宗等人的调教,战力远超大同军,郑楚能花重金,请来几个退役的老兵,也很正常。 “叔叔,您还不知道呢,老郑手里,有一种只需要烧开水,将汤料加进去,就能喝上羊肉汤的好东西,等到了晚上,侄儿一定让您尝尝鲜。”王涛却有些迫不及待的过来搭话。 就在刚才,他硬是从郑楚手里讨了两包汤料,正准备找机会在王朴面前露一手呢。 下午时分,天空中慢慢起了乌云,远处已是雷声隆隆。 王朴担心下雨,更是让众人加快了步伐赶路。 李镇和刘大的人也全部派去帮忙,他们的推的推,拉车的拉车,很是卖力。 粮车上的那一家三口,此时也很安,那个男人,甚至已经能睁开眼睛,在中年女人的搀扶下,坐起来。 一口汤,竟然能救活一条性命。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王涛心里止不住的感慨。 此时,天空低沉低沉的,在路边的草丛附近,能看到许多蜻蜓飞舞,不时的,还有鸟儿从高空俯冲下来。 轰隆! 一道闪电撕裂了长空,让王朴等人更加的焦急了。 似乎,天空就要被捅破了。 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 粮食一旦被淋湿,很快变质发霉,到时候恐怕就不要交差了。 此时,哪怕是民壮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也只能咬着牙赶路。 好在紧张的气氛进行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后,雨最终并没有下下来。 当一缕阳光再次从乌云中破壳而出时,王朴的的脸上已是灿烂的笑容。 “看来老天爷也眷顾咱们啊,过了前面那道山口,就到定边兵站了,咱们可以在那里落脚。” “郑兄弟,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地,咱好好弄点吃的。” 王朴一边让王敏的人下去督促后面的队伍,一边朝着郑楚靠了过来。 王涛心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