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推被推开了,外面数十名黑影,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在那瘦小黑影带领下,依旧贴着墙角,准确无误的来到了粮车放置点。 陈大海的三百民壮,就睡在旁边,却无一人发现,危险已经悄然接近了。 皮岛 总兵官厅 钟自标在这里会见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屏风后面,一名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坐于他左侧。 不多久,亲兵已经奉上了香喷喷的热茶。 范程第一次见钟自标,还以为他最少和毛龙差不多的年龄,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 震惊归震惊,心中却欢喜的很,年轻人,血气方刚,或许,这一次能够满载而归。 他端着茶,斜着眼睛,瞅了钟自标一眼,轻轻的呡上一口,这才笑道: “钟总兵,治军严明,兵强马壮,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东江在你的治理下,不论是经济还是军力,都在蒸蒸日上,可比毛总兵,强多了。” 钟自标表面波浪不惊,对这个黄台吉面前的红人,也带有几分佩服之色,他一个达子那边的汉臣,在大明人看来就是汉奸,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一。 绕是他迫于压力,来到东江为阿济格赎身,但能够如此镇定的,又有几人。 无怪乎唐学志曾经叮嘱他,以后遇到此人,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只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即便是范程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好贸然动手。 钟自标很想大喝一声,将此人拉下去一枪捅了,可真要他这么做,恐怕又下不了决心。 堂堂中华,泱泱大国,干不了这种缺德事。 如果是放在南疆诸国,恐怕范程这种人还真会被杀掉,或者拉去浸猪笼。 “噢!” 钟自标嘴角斜斜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想必,也没少给黄台吉添麻烦吧。” “毛总兵,用兵如何,只怕范大人比钟某更清楚,如今的东江,兵力虽然较之毛总兵时期要强一些,但总归这里是他老人家打下的基础,钟某不敢妄自贪功,范大人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赞赏我东江的吧。” 哈哈哈! 范程仰头大笑:“没错,咱先办正事,先办正事。”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金黄色的金帛,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兑票,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朝着钟自标那边推了推:“这是四十万两银子的银票,范某已经派人存在华夏银行了,钟总兵可以在大明任何一家分店支取。” 华夏银行,不是自家的银行吗! 钟自标心情舒长起来,也不客气的将东西收下了:“范大人想得周到,银票钟某就先收下了。” 范程带着银子来赎人,对方收了银子,却不提此事,心里也有些着急了:“钟将军,银子范某已经给你了,不知道,阿济格贝勒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应该将人带出来,让范某领回去交差呢。” 哈哈哈! 钟自标大笑:“范大人放心,阿济格贝勒好着呢,这段时间,钟某一直好吃好喝的供奉着,绝对不敢有半点怠慢,来人,将阿济格贝勒带上来。” 阿济格为人嚣张,脾气暴躁,范程最担心,他到了这边依然收敛不了自己的脾气而吃亏。 钟自标也不是好惹的主,万一冲撞了人家,脾气上来,一刀给砍了也不一定。 此前,他不知道阿济格是死是活,再万一钟自标给他个死人,那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的意义,就没有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名百户带着士兵,押送着一头肥猪般的家伙,走进了官厅。 范程期待的目光朝着门口方向望去,见士兵带过来的人,胡须其肩,肥头大耳,脸蛋白白净净的,止不住的摇头:“钟总兵,这人是谁,范某要赎的可是阿济格贝勒啊,您,是不是搞错了。” 焦急之色,全写在脸上了。 人都弄错了,真正的阿济格又在哪里,该不会真的被杀了吧。 心里咯吱一声,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范大人,难不成,你连堂堂阿济格亲王都不认得了吗?”钟自标说这话时,也是好笑的朝着阿济格看了过去。 卧槽! 心里止不住的一跳。 半年前的阿济格,体格黝黑健壮,双目如虎,眉毛似剑,胡须倒是刮的干干净净。 可眼前之人,虽然和阿济格有些相似,但这水桶肥腰,肥头大耳,胡须飘飘,那一点也不像那个体壮如牛,凶神恶煞的阿济格了。 不过,从他脸上那刀疤痕,钟自标可以判定,此人确实是阿济格。 当初唐学志将人交给他的时候,此人身上带伤,加上又感上了风寒,也是出于好心,让手下人带去调养时,仅仅加了一句好吃好喝款待。 没想到,半年不见,竟然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了。 肥的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该死的奴才,你连本” 阿济格一看到范程的身影,本有些激动,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又见他竟然不认得自己了,一时口误,差点就骂了出来,后来一想,赶紧改口:“不,